沈丹遐抬头一看,笑道:“朗哥哥。”
徐朗走了进去,莫失莫忘退了出去,将门掩上。沈丹遐看着他,绷着小脸问道:“我怎么一出来就能遇到你?说,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我与人约在前面的酒楼吃饭,看到路边停的马车,就进来询问,方知你在这里。”徐朗解释道。真得是偶遇,不是他刻意而为。
沈丹遐俏皮地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
徐朗颔,“天定的缘份。”他走了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沈丹遐仰面看着他,眉眼弯弯笑道:“谢谢你前儿让人送来的新鲜蔬果。”
徐朗眉头微蹙,“我没让人送新鲜蔬果去府上。”
“你没让人送,那哪些新鲜蔬果是谁送的?我娘和我都以为是你送的,已吃了好些了。”沈丹遐咬了下唇角,眸光闪烁,该不会是赵诚之那厮派人送来的吧?
“吃了就吃了,我派人去查是谁送的,等我温泉庄子送蔬果过来,还给他就是了。”徐朗淡定地道。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等《修仙传》下卷送到店里,沈丹遐起身道:“那我走了。”两人名分未定,私下见面,有违礼数;有句话说得好,宁叫人知,莫叫人看,是以沈丹遐先行一步避嫌。
徐朗颔,立在原地,看着她捧着书往外走。
书坊的对面是一家茶馆,彭二太太约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饮茶,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客人还没到,雅间里,就她和彭昕。天气寒冷,窗户本来是关着的,彭昕久候无趣,就推开窗看街景,恰好看到沈丹遐从对面的书坊走出来。
看到情敌,彭昕眼中就冒火,那知更让她生气的在后,沈丹遐唇边含笑地上了马车,就见徐朗从书坊里走了出来,彭昕一怔,急忙喊道:“母亲。”
“咋了?”彭二太太寻着女儿的视线往外一看,唇角上扬,“倒是巧了。”
“母亲,我方才看到姓沈的那个狐媚子,也从书坊里出来。”彭昕气呼呼地道。她受寒生病半个多月,表哥都推说公务繁忙,一次也没过去看她,可他却有空与狐媚子私会。
彭二太太脸色难看,低声道:“沈家人,鲜廉寡耻,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彭昕满腹心酸,表哥和沈家女有私情,那她怎么办?回到锦都,看到表哥的第一眼,就动了要嫁给他的心思,她哪点不如那个沈家女?为何表哥眼中只有那个沈家女?
彭二太太见彭昕眼泪汪汪,皱眉道:“做这没出息的样子干什么?朗哥儿被那沈家狐媚子迷晕了头脑,你就别想着他了,娘给你另外挑一户好人家。”
“我不要,除了表哥,我谁都不嫁。”彭昕抹着泪,“母亲,你说过会替我想法子,法子呢?”
“昕儿,你听娘说。”彭二太太没想到女儿对徐朗已情根深种。
“我不听,我不听,你要不帮我想法子,让我嫁给表哥,我就削了头,去做姑子。”彭昕被彭二太太宠大的,性子娇纵的很,但凡她看上的,那就一定要得到手。
“不许胡闹。”彭二太太厉声喝道。
“娘,我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彭昕鼓着脸颊道。
彭二太太怒视着她,板着脸不说话,彭昕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拽着她的衣袖,哀求道:“娘,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表哥,我就想嫁给他,娘,娘,娘啊!”
“好了,别喊了,起来,娘帮你想法子,让你如愿以偿。”彭二太太拗不过彭昕。
“谢谢娘。”彭昕转悲为喜。
沈丹遐可不知被彭家母女看到了,带着莫失莫忘在街边的小店吃了碗鱼片面,顺道去稻香斋买了几样糕点,回府之后,分成四份,一份留给自己,亲自给陶氏送了一份过去,打婢女给袁清音和沈丹迅一人送了一份。
次日,彭二太太备了份礼,去徐府拜访徐老夫人。徐老夫人那么不待见沈妧妧,若是知道徐朗和沈家女搅在一起,必然会阻拦,她就不信徐朗连徐老夫人的意思也敢违抗。
徐老夫人因彭氏和徐朗的缘故,对彭家人爱屋及乌,听到通报,就让人把彭二太太领了进来。客套了几句,彭二太太落了座,笑道:“老夫人,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若是说错了,还请老夫人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徐老夫人淡笑道。
“老夫人,我记得朗哥儿是泰昌十七年出生的,今年已有二十一岁了是吧?”彭二太太笑问道。
徐老夫人浑浊的眼中,微光闪过,道:“朗哥儿是有二十一岁了。”
“老夫人,我家小姑子去得早,朗哥儿要不是有您护着,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彭二太太捏着帕子按按眼角,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
“他是我孙儿,我不护着他,还能护着谁?”徐老夫人充满感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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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嘹牙是我们这边的方言,就是指与人有口舌之争,没理搅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