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俞祉带妻儿回京,任礼部尚书;沈丹遐送了礼物和拜帖去,沈婉婉回了礼,并请她有空过去玩。
十月底,去滇地的人带回了两车大大小小的玉石,陶氏命人送了五块玉原石去徐府给沈丹遐。沈丹遐选了块最大的送给徐老夫人,三块差不多大少的,分别送给秦氏、小王氏和孙桢娘,沈丹遐留了一块最小的,给晴儿做了一套小女孩用的头面。
“谢谢娘。”晴儿似模似样地屈膝行礼道。
沈丹遐笑,“乖。”吃穿用住,沈丹遐都尽可能的给晴儿好的,但规矩什么的,也必须学,并且要知道感恩,沈丹遐可不愿养只白眼狼出来。
十一月中旬,取名为琢玉楼的玉器店开业了,玉器店共三层,第一层一分为二,左边卖已解开的玉石,右边则听从沈丹遐的意思,摆了一大堆原石,供人赌石。第二层卖品质相对较差的玉器,第三层卖精品玉器。
开店的第一天,有手气好的人,仅花了十两银子赌石,开出了价值千两的翡翠来,引来无数人艳羡的目光。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蜂拥而来,琢玉楼的生意异常火爆,收银子收得手软。
手头不宽裕的燕王,艳羡不已,对徐朗道:“尊夫人真是生财有道。”
徐朗淡笑道:“王爷谬赞了,拙荆不会做生意,玉器行全是岳母大人一手包办的。”沈丹遐解谜的能力,已够引燕王注目的了,徐朗不想再让他知道沈丹遐的长处,只能推陶氏出来。
燕王信以为真,就去找陶氏讨赚钱的主意。陶氏想了想道:“开店子赚钱太慢了,还不如去开银矿。”
燕王眼中一亮,“母亲记得何处有银矿?”
陶氏努力地回想,道:“闽溪城旁边的虎头山就有银矿。”
金银铜铁矿,在大丰私人是不能开采的。燕王心里盘算了一下,回去幕僚们商量,拉了祥清侯府、江夏郡王入伙,秘密开采。徐朗、沈家兄弟、程家兄弟知道此事,但没有参与。
虽然有了这座银矿,燕王有了银子养私兵,但是他并没放弃章氏宝藏,仍然让人全国各地收集章氏手稿,将它们送去徐家给沈丹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时光匆匆而过,七月初,年事已高的陶父陶母,相隔一日,先后离世;九月底,程老爷子也撒手人寰,程玿程珏丁忧守孝;还没等沈丹遐从三位老人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徐老夫人病倒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那怕徐朗和沈丹遐费尽心思,请来了数位名医,买了一堆的好药,却仍然挽留不住徐老夫人的生命,渐渐的她已吃不下东西,连药都吃不下去了,早上就喝了半碗水。
彭昕从家庙回来了,在庙里呆了三四年,她身上的衣裳比孙桢娘这个寡妇还要素净,手里握着一串念珠,似乎心如槁木,波澜不惊,直到沈丹遐无意间与她对视,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才暗生警惕。此乃后话,现如今彭昕刚刚归家,跪在徐老夫人面前哭泣。
徐老夫人浑浊的双眼,已没了昔日的神采,黯淡无光,看着彭昕,道:“昕姐儿回来了,以后啊,要安生些过日子。胜哥儿。”
“祖母,孙儿在。”徐胜跪在徐老夫人面前。
“胜哥儿,少年夫妻老来伴,昕姐儿是你名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不许再闹别扭,早日生个一男半女;胜哥儿,我们这样的人家,嫡庶尊卑的规矩,不可以乱。你不是读书的料,就别读了,让你父亲替你另寻一条门路,你长大了,也该学着养家糊口了。”徐老夫人有气无力地道。
“孙儿知道了,祖母您放心。”徐胜哽咽地道。
徐老夫人张开嘴,大喘了两口气,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道:“老于,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吧,我也就剩下那么些东西了。”
于嬷嬷红着眼,带着两个婢女进去捧出六个匣子,其中五个是给五个孙儿的,徐朝虽死,他那一份是交给孙桢娘的。每人一处庄田、两家店铺和一万两银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份是给徐均炎的,两处田庄,三万银子,徐均炎是嫡长房嫡长孙,额外给他一份是常有的事。
徐老夫人的私产分配完毕,徐老夫人面露疲色,道:“你们都回房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她这一生走到尽头了,虽然没有养出个好儿子,但好歹嫡长孙争气,又娶了房好孙媳,生了五个乖巧懂事的曾孙,她也算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了。
众人退了出去,徐奎有点沮丧,徐老夫人不但什么东西都没给他,还当着众儿孙的面,训斥了他一顿。沈丹遐看着脸色难看的徐奎,就一阵头痛,以后没有徐老夫人的压制,这个家,只怕要乱。
徐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沈丹遐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夫妻同心,其力断金,这个家不会乱的。
两日后,徐老夫人殁。
东西都已预备齐了,小王氏已怀有身孕,好在秦氏和孙桢娘都能帮得上忙,沈丹遐倒也不算多累。徐朗上折,丁忧归家守孝。边关无战事,武将无须出征,徐朗的折子,皇上批复了一个准。
圃院被暂时封了起来,屋里剩下的东西,按徐老夫人的遗愿全部都是徐朗的。徐朗和沈丹遐收拾了一天,收拾几个箱笼出来。又依照徐老夫人的遗愿,把服侍徐老夫人的丫头婆子们都放了,还赏了每人五十两银子安家银子。沈丹遐说服了要去为徐老夫人守坟的于嬷嬷,留她在家中供养。
忙完徐老夫人的后事,就到了岁末,因在孝中,年酒自然是免了,徐家和陶家程家一样,闭门谢客,安心守孝,过了个清清静静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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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晚上出去吃饭,回来时,走着走着,我家老公不知去向。我和儿子也没找他,就先回家了,过了一会他才回来,然后我问他去哪了。他说遇到屈麻子(原单位一个和他比较要好的女同事,曾想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他。)聊了几句。我没说什么,我儿子在旁边,冷冷地说,你和别的女人有蛮多话讲的。我老公脸都黑了。我也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