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她不舍得放你晚上出来呢”。郎坚白讥诮的说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没听明白郎坚白的话里有话,进了地下室,他的眼睛就不时盯着那套古色古香的酒器。
“呵呵,没什么意思,算了,来,我们来说说拜师的事吧,我呢,不论是在唐州市,还是在全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拜师不能这么草率,所以,我要搞个仪式,我的学生除了两个在国外的回不来,其他都可以到场,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就安排在周日上午,在我家里举行,你到时候穿的正式一点,别给我丢人”。郎坚白很郑重的说道。
“哎哎,我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们不是说着玩的吗?”莫小鱼急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拜他为师能干什么。
“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个人呢,这辈子除了书画之外,最让我得意的就是我教了几名学生还算是争气,你要是没两下子,岂不是要砸了我的招牌,都为你准备好了,看看墙上这幅画,这是傅小石的《聊斋·董生》,临摹下来,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如何,我再决定是不是收你为徒”。郎坚白说道,但是他的心里却抖的厉害。
这是他对莫小鱼最后的考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又害怕这不是真的,那自己将会很失望。
莫小鱼看着眼前的画,不得不说,中国的水墨画真是奇妙,只是用水兑墨就可以将色彩调配的这么层次分明。
“小鱼,我希望你尽最大的努力去画,如果你是那块料,我一定会让你成名成腕,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不是那块料,你我也就没有这个缘分,出了门,你走你的,就当我们不认识”。郎坚白心里堵得慌,这是一种折磨,一种赌徒在牌桌上即将揭开谜底的折磨。
莫小鱼坐在画案前,呆呆的看着那幅画,然后回头对郎坚白说道,“我可以喝点酒吗?”
“可以,要喝什么酒,我这里什么酒都有”。郎坚白说道。
“白酒就行,什么牌子无所谓”。
郎坚白去拿酒,莫小鱼从博古架上取下那个自己用了两次的酒杯,看着郎坚白亲自将醇香的酒液倒入到酒杯里,此时莫小鱼已经铺开画纸,旁边的郎坚白帮着磨墨调墨。
一杯酒下肚,莫小鱼仿佛感觉到一种灵气贯入到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那幅画似隐似现就在自己脑海里浮现,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那幅画时,瞬间就变得真切无比,纤毫毕现。
甚至他都能看到每一笔的起笔落笔,粗浅浓淡,一层层,一道道,就好像是扫描机一样,将一幅画分解的支离破碎却又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