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回音,但是一分钟后,梁可意的茶还没端上来,梁文祥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了楼上的走廊里。
“继军,上来书房谈吧”。梁文祥没有很明显的表情,但是威严十足,像是一个皇帝接见大臣一般,他站在高高的二楼门廊处,看着闻继军臣服于自己,慢慢走上了那二十几级台阶,他要仰视自己,还要看清脚下的路,那就不得不向自己低头。
自己刚刚来中南省时,所有人都说,以前中南省的代表人物是仲华的叔叔,现在的中坚人物是闻继军,自己来了这几年,的确是看到了闻继军的飞扬跋扈,旁边那栋小楼里的省长都不能拿他奈何,更不要说他倒向自己这边了,那是他的做事风格,没有明显的错误,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一次,好像是积攒了几年的矛盾一下子爆了,而且是集中爆,上面对这位副省长很不满意,当然了,每一个政治事件的爆,背后总有推手,也有导火索,闻继军不知道推手是谁,但是知道导火索是什么。
导火索当然就是成千鹤的案子,这也是他一直都不敢碰成千鹤的案子的原因,可是他不碰,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他和成千鹤的中间的勾连,尤其是和闻钢之间的勾连,所以,他们还在找,找闻继军牵涉其中的证据。
夜,就在闻继军和梁文祥在家里深谈时,湖州市看守所的单间里,成千鹤被叫了起来,他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得很,一时间有些懵了。
“干什么?天亮了吗?”
“没有,检察院来人了,要见你,走吧”。看守说道。
成千鹤嘀咕着,自己的案子到了法院了,按说是早已侦查完毕了,这个时候再把自己叫起来问案子的事,而且还是这么晚的时候,成千鹤有些不妙的预感。
熟悉的审讯室,隔着一道铁栅栏,成千鹤看到了对面的检察官,还是那两个人,自己和他们打了不止一次的叫道了。
“这么完了,你们不睡觉吗?”成千鹤问道。
“有你这样的贪腐分子,我们睡得着吗?”检察官不屑的说道。
成千鹤不吱声了,他要保存体力,这个时候叫起来,不知道要审到什么时候呢,夜里睡着了不饿,但是醒了就会感觉到很饿,自己本来就吃不饱,半夜里饿醒都是常事,更何况还要参加这样的案子审理呢。
“成千鹤,我们今天来呢,是想听听你和闻钢的故事”。检察官问道。
成千鹤耷拉着脑袋,借以躲避刺眼的灯光。
“我和闻钢认识,但是没什么故事,你要是想知道和闻钢的事情,你们最好是去问我儿子成功,他知道的多一些,孩子的事我从来不管,也没过问过,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我还真的不知道”。成千鹤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成千鹤内心里却不淡定了,他们现在开始直接调查闻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