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下意识地将纪青灵拉到身后,肖慕看向凤栖:“凤栖,不是你想的这样。”
肖慕一向最懂礼数,此时直唤凤栖姓名,倒也显得咄咄逼人。“这原是一举两得的法子,是你我疏忽了!”肖慕轻叹:“那刁二狗乃是钱家的走狗,如今却死于非命,你道钱家会放过水生和柳石头?青灵今日的说法虽能瞒过皇上和天下人,却恐瞒不过小王庄的人,钱家
也定然心知肚明。如此,水生和柳石头继续留在小王庄便后患无穷。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青灵已然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岂会再白白让他们陷入虎口?”
纪青灵满头黑线,那个,她能说她没这么高尚吗?怎么被肖慕一说,搞得她跟观世音菩萨似的?
“肖慕,我……”
“我省得!”打断她的话,肖慕继续道:“正如青灵所说,水生是个心思缜密稳妥又至情至性之人,让他带了银子离开原是最好的法子。
倘若他将来真的能挣下一份家业,不管对弘哥儿还是对青灵和他自己,都百利无一害,若是挣不来,就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银子。”
咳咳!这话才是正理儿,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反正也没多少银子,如果水生能在十几年甚至几年内钱生钱那是最好不过,若不成,就算了,权当她做好事,给水生他们当路费了。
凤栖恍然大悟:“果然,肖慕你才是青灵真正的知己!”
话虽如此,凤栖的声音里却带着微微的自嘲和酸意。
纪青灵看看肖慕,有点心虚地走上前拉拉凤栖的袖子:“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的,肖慕所说只是一部分,我还有其他想法。”
“你说!”凤栖和肖慕的眼睛同时一亮。
“我在皇城并没有朋友,所谓的亲人还不如没有。
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敢跟沈明轩对着干,多少还是仰仗着你和肖慕的淫威。
尤其是你,凤栖,你乃我身后的一棵大树,只要你不倒,沈明轩就不敢大鸣大放地欺负我,便是在纪府,我也能狐假虎威过得舒坦一些。
肖慕也一样,他在盛轩王朝威名远播,在积善堂的影响力更是非同一般,这些年明着是王氏在管理积善堂,可若没有肖慕暗中斡旋,只怕先生们早都跑光了,积善堂也早就倒了。
所以,你和肖慕是我最大的靠山。
另外,嗯,另外……”
“另外……”肖慕接口:“只要我们俩在,青灵就有花不完的银子,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抢,但坑蒙拐骗却是可以的,想必她一哭穷,你我也不忍心不给银子!”
嗬哟!肖慕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了解我?我没你说得这么差劲吧?怎么就跟坑蒙拐骗扯上关系了呢?
厚着脸皮扬起下巴,纪青灵挑衅地挺挺胸膛,一副我就是这样你能奈我如何的赖皮样。
凤栖先是一愣,继而眉眼一弯,哈哈大笑起来。
肖慕也摇头轻笑,只是,看向纪青灵的眸子里皆是心疼和宠溺。他三人笑得心情舒朗,屋顶视线死角处,却刁钻地站着一个人,月色与他艳丽的红袍融为一体,让他看起来如同午夜的精灵,魅惑人心却又嗜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