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苏远琛来说,这几千年的时间却是一分一秒走过的,他的分/身消耗了数不胜数的修为,在茫茫的三界之中寻找姜饼,一找就是几千年,从来没有停止过,永远都在不停的寻找。
姜饼听到苏远琛的话,就忍不住想到这里,心脏好像被狠狠捏住了一样。
阎一一也有些沉默,这件事情不只是苏远琛干过,他也干过,这几千年的时间,他也在不停的寻找,不停的找着秦涑。
苏远琛找姜饼,他知道姜饼是喜欢自己的,就算过去几千年也不会改变。而阎一一觉得自己很可悲,他去找秦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秦涑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情。
大家都是一阵沉默,秦涑忽然就开口了,说:“既然已经决定,就别忙着伤心了,把苏季争送走吧,晚了不好。”
“说的是。”天狼说。
阎一一说:“那我……”
阎一一说一半,秦涑又开口了,说:“别犹犹豫豫的了,把苏季争带走吧。等给他安排了肉身,我会来告诉你们他的下落的,这回不需要找上几千年,应该庆幸。”
天狼苦笑了一声,说:“秦涑大人说的是,应该庆幸。”
秦涑没有犹豫,让阎一一联系了鬼使三和鬼使七来,将苏季争的魂魄带去阴曹地府,然后选择一副适合的肉身,让苏季争去轮回。
阎一一眼看着鬼使三和鬼使七将苏季争带走,说:“那我先回去了,好让苏季争早点轮回。”
苏远琛点了点头,说:“多谢。”
阎一一叹了口气,就从甜品店走出来了,看了看旁边的秦涑,说:“师父,我先走了,你快去上课吧,都翘课好几节了。”
秦涑侧头瞧着他,说:“我跟你去阴曹地府。”
“啊?不行!”阎一一连忙拒绝,说:“会暴露身份的。”
秦涑说:“你把帮我把你的属下支开就行了。”
阎一一犹豫着说:“那也不太好,万一被现了呢?”
秦涑笑了一声,说:“不想和我多相处一些时间吗?”
阎一一有点懵,不懂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秦涑瞧着他,说:“明明是被我捡来养大的,怎么我就永远都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阎一一奇怪的看他。
秦涑说:“明明喜欢我,但是我一接近你,你就跑开,真是让人头疼。”
【危6】
阎一一没想到秦涑突然说这个问题,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我要回去干正事了。”
“你看,又想跑了吗?”秦涑说。
阎一一:“……”
秦涑又说:“或许是时间的确太久了,所以你找的太累了,所以已经觉得够了吗?”
阎一一立刻想到了刚才在甜品店里的话,怪不得秦涑会突然这么奇怪,估计是被苏远琛的话给刺到了。
阎一一无奈的说:“当然不是。我只是……”
阎一一又是无奈又是尴尬,感觉心跳的老快,完全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说:“我只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而已。”
秦涑一听,忍不住笑了,说:“原来,你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向你表白?”
阎一一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站在大马路上呢,而且自己还穿着中学制服,和一个穿着西装的成年男人讨论这种问题,简直回头路百分百。
阎一一尴尬到不行,拉住秦涑赶紧说:“还是……还是去阴曹地府吧。”
秦涑很久没有去过阴曹地府了,不过进去之后,又觉得熟门熟路,一起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鬼使都被阎一一给支开了,阎一一像做贼一样拉着秦涑跑进去,一直往自己住的地方跑。
秦涑问:“你现在住在我的房间?”
阎一一点了点头,说:“当然是了。”
阎一一接替了秦涑,变成了新任的鬼王,自然要住在鬼王住的地方,也就是秦涑以前住过的房间。
秦涑笑了一声,说:“看来是每天睡在我的床上。”
阎一一:“……”
阎一一很头疼,心想着又来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师父这么会说冷笑话。
阎一一带着秦涑进了房间,就说:“师父你先休息,我去给苏季争选一个肉身,很快回来。”
秦涑说:“选肉身这种事情,怎么能很快,要精细一点才好。你去把册子让人拿来,我们可以一起看。”
阎一一点了点头,说:“哦。”
阎一一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鬼使已经去拿册子,不过册子比较多,所以并没有立刻拿来,需要整理一下,再送到阎一一的房间。
阎一一自己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秦涑站在窗口。
阎一一赶忙说:“师父,把窗户关上吧,别让人看到你。”
秦涑笑着说:“看来我真是见不得人的样子。”
阎一一:“……”
秦涑还是听话的,把窗户关上了,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过来,我们谈一谈。”
阎一一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秦涑对面,没有坐在他旁边。
秦涑也没强求,只是说:“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现在一直躲着我?”
阎一一看了他一眼,很想翻白眼,最后一咬牙说:“师父又不喜欢我……”
秦涑听了一笑,说:“我不喜欢你,怎么看出来的?”
阎一一说:“看眼神就知道了。”
秦涑又笑了一声,抬手拨了一下阎一一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说:“看眼神?”
阎一一被迫转过头来,对上秦涑的目光,顿时心里狂跳不止,赶紧把目光撇开。
秦涑恍然大悟,说:“还真是……”
阎一一:“……”
阎一一感觉自己快羞耻死了,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鬼了,脸皮修炼的竟然还不够厚,完全追不上秦涑。
秦涑伸手握住阎一一的手,说:“我活了几千年,以前没喜欢过什么人,不太懂这种感情。后来被贬历劫,不停的轮回不停的忘记,已经不记得作为凡人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了。”
阎一一一听这话,心里真是醋的天昏地暗,秦涑已经轮回过很多很多世了,要说他没喜欢过什么人,阎一一都不相信,只要这么一想,阎一一就醋的胃直疼。
秦涑说:“别吃醋,都说已经不记得了。”
阎一一实在是没忍住,甩了个大白眼给秦涑。
秦涑又说:“说实在的,我对感情的事情,有些没什么经验。但是如果我会喜欢上什么人,我觉得应该就是你。”
阎一一听得一愣一愣的,刚才说好了是当众表白呢,现在听着,怎么也觉得不是表白,更像是在好人卡一样。
秦涑说:“给我一个机会,你可以手把手的教我,怎么没了你就活不了。”
阎一一:“……”
秦涑挑了挑眉,说:“我都这么表白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感动吗?”
阎一一叹了口气,说:“感动的想要欺师灭祖了。”
“欺师灭祖?”秦涑笑着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说着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就走到了阎一一的面前,双手一撑,就把阎一一围在了椅子里。
阎一一赶紧往后靠了靠,说:“做做做什么……一会儿就有鬼使过来了。”
“你听,”秦涑说:“应该已经来了。”
阎一一一听,还真是,有声音,估计鬼使已经进了阎一一的院落,可不是要来了吗?
阎一一更紧张了,刚要说话,却感觉嘴唇被人咬了一下,倒不是疼,就是吓得阎一一一个激灵。
秦涑在他的嘴唇上啃了一口,然后又轻轻的吻了一下,说:“敲门了,快去开门。”
“哦……”阎一一反应有点慢,答应了也半天缓不过神来。
秦涑笑着低声说:“一会儿再回味吧,先去开门。”
回味!
回味个鬼啊。
阎一一都炸毛了,赶紧跳起来就去开门。
阎一一和秦涑将苏季争的魂魄带走了,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但是都不怎么高兴。虽然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心里都有些失落。
苏远琛拍了拍姜饼的肩膀,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宿危揪出来。”
姜饼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苏季争的魂魄马上就要进入肉身之中,肉身可是个凡人,正常的寿命不过是百来岁而已。一天抓不到宿危,苏季争就一天不能醒来,苏季争的肉身可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姜饼皱着眉说:“要怎么才能抓到宿危呢?”
宿危实在是狡诈的很,就在他不利的时候,还能想出办法来折腾别人,今天一过,宿危就会恢复。
苏远琛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初一和十五,月圆的日子抓住宿危。”
苏远琛说的在理,但是问题就在于,怎么才能抓住宿危。
苏远琛想了想,说:“小雪球父亲的魂魄,有再来过吗?”
这可问着了吸血鬼,吸血鬼一脸茫然,说:“应该没来过吧,我也不知道。”
小雪球是天狼托福给吸血鬼的,小雪球的父亲不能带着小雪球,怕把小雪球给害死,所以才把小雪球送走的。
其实当时吸血鬼和姜饼苏远琛说了谎,吸血鬼是认识小雪球父亲的,小雪球见过他爸爸几次,不过都说不了什么话,只是远远的看看而已。
后来有一天,吸血鬼现小雪球的父亲又来了,而且找到了他的家里。吸血鬼有些吃惊,更吃惊的是,小雪球的父亲已经死了,来的其实是魂魄。
小雪球并不知道来的是魂魄,他可能分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挺高兴的。
吸血鬼知道,小雪球的父亲肯定是出了意外,但是魂魄有些不完整,所以就算吸血鬼问他,他也不回答,只是因为执念,所以有的时候过来看小雪球。
苏远琛说:“小雪球的父亲帮宿危研究过我的骨头,或许找到他的魂魄,可以帮到一些忙。”
吸血鬼说:“上次小雪球的父亲来我那里,已经是很多天前了。”
后来小雪球父亲的魂魄一直没出现,小雪球又突然失踪,吸血鬼就更没心情去关注这些了。
苏远琛在吸血鬼的花园里下了结界,但是结界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一时间他们还找不到小雪球的父亲。
姜饼说:“看来,我们要多找些人去寻小雪球的父亲了。”
苏远琛点了点头。
姜饼说:“我再去问问小雪球,看看他记不记得,他父亲跟他说过些什么。”
吸血鬼说:“还是我去吧,他受了些惊吓,还有些害怕。”
姜饼说:“那麻烦你了。”
小雪球被阎一一带过来,身上有些轻伤,比苏季争的情况好多了,不过受了惊吓,所以情绪不太稳定,这会儿正在房间里休息。吸血鬼和小雪球最亲近,让他去问最好不过。
苏远琛见吸血鬼去了,就说:“姜饼,你也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姜饼说:“我不累,苏先生累了就去休息吧。”
“和我一起?”苏远琛拉着他的手说。
姜饼不忍心拒绝,就点了点头,两个人先回房间去了。
姜饼本来想去浴室洗个手的,结果一推门这才想起来,浴室被苏远琛给改装了,一推门就进了苏远琛的房间。
姜饼才想起来,还有点愣神,然后是哭笑不得的。
苏远琛走过来,说:“是不是很方便?”
姜饼说:“一点也不方便,我的浴室都没了。”
苏远琛说:“其实我觉得也不是很方便,那不如,我继续住在你的房间里?”
姜饼赶紧说:“还是算了,这样挺好的。”
苏远琛挑了挑眉,说:“来,姜饼,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卧室。”
姜饼好奇的看他,说:“参观?”
姜饼以前当然去过苏远琛的卧室,并不陌生,不明白为什么苏远琛要带他去参观。
姜饼跟着苏远琛走进卧室,然后就被震惊了,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说:“大……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饼彻底懵了,苏远琛的卧室还是原本的样子,不同之处在于卧室的墙壁。
卧室的墙壁之前好好的,现在突然变成了一面硕大的透明玻璃,应该说是单向玻璃。
苏远琛走过去坐在床边,笑着说:“你看,我只要坐在这里,就能看到你的卧室。”
苏远琛把自己床对面的墙变成了一块透明玻璃,还把那面墙和姜饼的卧室做了一个空间折叠,连接在了一起。
姜饼都懵了,那自己在卧室里做什么,苏远琛岂不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姜饼忽然想到,上次苏远琛不在的时候,自己教姜糖做蛋糕,被姜糖弄了一身的面粉,所以就回房间洗澡去了,洗完了澡才现忘记拿浴巾,想着房间里也没人,就直接走出来了……
姜饼想起来就一阵头疼,苏远琛笑着说:“姜饼,你在想什么呢,当时我在公司,韩助理可以作证,什么也没看到。”
姜饼僵硬的转头去看他,苏远琛的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苏远琛不只是把卧室改造了,公司的办公室也给改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