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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鱼龙符 > 180.第一百八十章 吓坏了 要自戕

180.第一百八十章 吓坏了 要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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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尖锐凄厉,透着无尽的威势,拍山倒海般一潮潮一浪浪地拍打过来, 震得龙池的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像针扎似的疼,她像是被卷进狂风中要被撕碎了。这时候,她几近本能地俯身将双手按在脚下的沙土地上,双手挥得比她挥剑还要快,拼命地刨着坑。她一边刨坑一边把自己往坑里埋, 只把腿埋进去,就刨到了底下的岩石,手指刨在岩石上,刨不动了。

龙池顿时慌了神!

刨不动了!怎么办!她扬起头, 下意识地要换个地方继续刨,但听“呛”地一声剑声嗡鸣, 银光闪烁,凛冽的剑气弥漫开来, 紧跟着空气一阵震荡。

剑气以催枯拉朽之势将周围的阴气绞散。

沉稳的男声响起:“以气驭剑, 以剑破法,剑盾, 起!”

“呛!”又一声剑鸣声响起, 三途离魂剑飞出去, 落在三途道人正前方的紧临悬崖的地方, 剑入土三寸立在那,剑身不断颤抖,嗡鸣声不绝于耳,它如同疾行的小艇划破水流般破开了卷过来的阴风和鬼啸声。

三途道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并拢成剑指状驭气操控剑。

他感觉到身旁的异样,缓缓扭头,就见自家小徒弟又怂成一团蹲在地上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她的双手还保持着刨土的动作,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在坚硬的沙砾地刨出尺余深的坑,腿和屁股都埋在坑里,刨起来的土落在身上,整个人灰头土脸。如果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他都怀疑她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

三途道人喝道:“起来!”

龙池吓得打个激灵,像拔萝卜似的蹭地从坑里跳起来,拔剑出鞘,提剑作出迎敌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相当的利落。

三途道人的脚尖挑起一颗石子朝着龙池踢过去。

龙池目不斜视,脚不离地,身子灵巧地一扭,熟练地躲开,赶紧求饶:“师父我错了。”

三途道人重重地哼了声,这不是教训徒弟的时候,暂时放过她。

龙池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师父,现逃过一劫,暗松口气。她说:“师父,这鬼好凶。”

三途道人说:“走!”他告诉龙池:“以真气护体,以气驭剑,以剑开路。”他说着,向龙池演示。他指向剑的指尖一挑,三途离魂剑从土里跳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指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前方的灌木丛中飞去。他施展轻功跃起,紧跟在剑的后面,飞快前行。

龙池有样学样,但是,她的剑只飞出去一尺远就“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她赶紧拣起剑握在手里,施展轻功去追师父。

她紧跟在三途道人身边,问:“师父去哪?”

三途道人说:“跟上就知道了。”

龙池应声,跟在三途道人身后,跑到旁边的小山峰上。

这小山峰离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不远,几息的功夫就到了。峰顶是一小块平地,长满了狗尾巴草,铺满了月光,与周围被阴气笼罩的地方判若两个世界。

她站在山峰上俯瞰八角寨,仍是黑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

鬼啸声再次传来。

这次她有真气护体,早做防备,没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她说:“师父,听这鬼啸声,它似乎很愤怒?”

三途道人面色沉沉地盯着江面,说:“何止愤怒。”

龙池说:“八门寨劫鬼船不是一回两回,好多鬼船到这里都调头,它敢过来……是和八门寨做好了打架的准备的吧?还是准备交买路钱?”

三途道人说:“七重楼是追着青铜船来的。”

他缓缓解释道:“青铜船上的定水鲛珠原是七重楼上的。”

“鬼太岁死了女儿,他为了让女儿早日修成鬼身回到身边,偷偷潜上七重楼,九死一生,盗走了定水鲛珠装在了青铜船上。七重楼从青铜船下水的那天起就盯上了它,想要拿回定水鲛珠。”

“青铜船小,利于行水,又有定水鲛珠,跑得飞快,七重楼到现在都没追上它。”

龙池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地说:“所以这回青铜船出现,七重楼好不容易要追上了,却被八门寨的人拦下来了。我刚才听八门寨有号子声,好像是在拖船。”

三途道人面无表情,淡淡地应声,继续盯着八门寨,听着声响。

龙池看着笼罩住大段江面的鬼雾,若有所思地说:“师父,七重楼上的鬼这么厉害,八门寨这回会不会翻船?”她想到有这个可能,眼睛都亮了。

三途道人说:“八面龙王敢劫七重楼,自有计较。”

龙池一想也是。八门寨的劫船经验丰富,不是轻易能翻船的。

她看热闹的兴致顿时缺了好多。虽然鬼船害人,但鬼船从来不主动害人,寻常人避开鬼船,也就没事了,鬼船害的都是想要横财登上鬼船摸宝的。八门寨则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行船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们就被杀了。

龙池听着八门寨方向不时传来的撞击声响和鬼啸声,无聊地蹲在地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着地上的沙砾,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地上的一片狗尾巴草连土带根一起刨了出来。

随着土不断被刨出来,龙池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沉入坑里。

三途道人凝神听着八门寨的声响,告诉龙池:“虽然鬼雾弥漫,人眼看不见,但放开五感……”他说话间不经意回头,忽然现徒弟不见了,原地留下一个满是狗尾巴草的小土包。那土包上的狗尾巴草东倒西歪,周围散落着零星新土。

三途道人一阵心塞,随即大喝:“龙池!”

龙池给自己留了个呼吸的气洞,蹲在土坑里都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她师父的吼声,吓得猛地站起来。她把顶在头上的那片连土带银的狗尾巴草拍下去,心虚地爬出土坑,辩解:“师父,夜深了,困。”她说着就见自家师父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似有什么话要说,到嘴边后,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三途道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盯着江面。

龙池折腾到大半夜,又有师父在身边不用担心安危,她怕挨训没敢再把自己埋进土里,蜷缩着身子偎坐在小土坑中,打着呵欠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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