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早就派出骑兵监视淮安城西北两门,如果城里头起大火,清军或是百姓有从西北两门逃出的,那这场仗就好щ{lā}话,不知道对郑国瑞的言辞是该训斥,还是该赞同。山东曹州兵比之淮扬的绿营是要强一些,但雨点样落下的炮弹之下,他们现在不也一样在抱头逃窜躲藏
兵房里的气息死一样寂静。两个大佬都不说话了,剩下的亲兵、戈什哈更一个个闭紧了嘴。直到外头一声急报:“二位大人,逆贼正驱战俘填河”
南门外的黄捷接到了陈鸣的命令后,把手一挥,前线的第三旅士兵就驱赶着大群的战俘背着泥袋,推着笨重的盾车、濠桥,大水泛滥一样向着淮南南门下冲去。
复汉军是有许诺的,每人背五袋泥沙,或是推一趟盾车、濠桥,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而拿着复汉军放的红黑竹签,他们在战俘营里可以用这东西额外换取吃食。一根红签能换一个四两的大馒头,一支黑签能换一条鱼,或是块夹着成年人巴掌那么大,一指厚的肥肉片子的肉馒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那绝对是好东西。
再加上这些战俘也看到了南城墙的守军被复汉军的大炮打的有多么的惨,本身的恐惧就不是太大,又有奖励在前头缀着,士气并不太过低靡。甚至一些人还想着要不要趁着好大机会多活动活动,这可是额外的好处啊。于是,第三旅刚一号令,战俘们就哗啦啦的水涌而下。
城南的清军一边竭力的躲避炮弹、扑救火势,另一边也没放松对南城墙的警惕。当战俘背着土袋沙袋,推着盾车、濠桥的往城下奔来的时候,消息立刻报给了两位总兵。
作为一名旗人,阿尔素纳登城的勇气还是有的,当即点了镇标要上城头。
“总指挥,清兵上来了,清兵登城了”
炮兵阵地上,黄靖亭耳朵边响起了传令兵的大喊大叫声。炮声隆隆的,你声音要是小了,还真的叫人听不到。“传我命令,向着城墙五轮疾射”
反正填河的都是战俘,真的运气不好被炮弹打死炸死了,也是他们倒霉。黄靖亭更看重的是对清军的杀伤。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
阿尔素纳勇敢的带着镇标登上城头,阿尔素纳连带他的镇标英勇的被复汉军的弹雨湮没
城下的郑国瑞脸皮子都青了。
两边火力上的差距是天与地的距离,当复汉军不在乎战俘的小命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对南城墙的轰击,漕运总督衙门里的李侍尧都坐不住了。
地穴攻城已经不是什么稀奇战法,江南的复汉军以火力欺负人,战场上除了打南京的时候这么的做了,别处倒没怎么施展。可安徽的高平山就不一样了,远征军这几块地盘里,安庆一开始的压力不大,但随着满清正式推行地方团练政策,高平山就渐渐感受到重压了。为了打破清军高涨起的势头,高平山对合肥起了一次反扑,虽然兵锋打到肥西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后撤了,可庐江、舒城却全被第二旅拿下了,高平山用的就是地穴攻城,直接在城墙脚下开凿地洞,填充大量的火药,庐江、舒城的城墙就都是这么的被第二旅爆破的。
李侍尧很清楚这种战法,现在守军如果从城墙上退下了,那不就是等着复汉军炸破城墙么。
“报镇台,制台大人军令”
南城门下,郑国瑞看了李侍尧传过来的亲笔手书后脸色直接转为了黑色。南城门寸土必争,争你个老乌龟的头“啪啦”手边的茶盏都全部被扫落了。“老子拿什么去争”手下将士的性命吗有了阿尔素纳的前车之鉴,你看看那个愿意上城头强逼着军士去送死,那是会搞出兵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