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又气又苦,伸手抚额,心说这才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暗中思量定计,回头看了看王铁辉与柳广,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心里更是有气。
李睿想了一阵子,道:“三位,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们贴大字报的诉求是什么?”三个老头争先恐后的说:“宋朝阳他不是东西,到了青阳只知道整人,不谋展,不为青阳百姓谋福利。”“就是,他到了青阳什么都不干,一个劲儿的清理门户,把干事的都拿下了,把不干事的都提上去了,这特么不是瞎搞吗?”“老头子我当年大大小小也算个领导,在青阳干了三四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市委书记。”
李睿柔和的说:“你们说宋书记不谋展,不为青阳百姓谋福利,可据我所知,他到青阳以后,就积极主动的四处调研,为青阳整体展谋思路找办法;你们说宋书记把干事的人拿下了,把不干事的提上去了,可是,他拿下的都是贪腐干部,另外,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安插任何一个人上台。最近唯一新上台的财政局新局长张学文,还是市委常委会一致通过的,关他什么事呢?你们还说宋书记无耻,可是他好像没干什么无耻的事情吧?孙小宝被人冤杀,他一家子跑到青阳宾馆拦车喊冤,宋书记亲自过问这件事,帮孙小宝洗脱冤屈,这样的精神,虽然未必有宋朝的包拯包青天那样伟大,也算是市委书记里面的佼佼者了吧。我真不明白你们嘴里说的都是从哪来的。是你们自己看到的,还是你们听来的呢?”
三个老头哼道:“你是宋朝阳养的狗,当然要为他说话了。”“就是,他自己干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不是你简单两句话就能洗脱清白的。”“你管我们怎么得来的呢,他宋朝阳敢干,还怕我们到处说吗?”
李睿见三人油盐不进,心底暗暗有气,脸色一沉,道:“事实我已经掰开揉碎给你们讲清楚了,如果你们顽固不化执迷不悟的话,那也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三个老头闻声脸色变幻,各自大怒,纷纷叫道:“干吗,狗腿子的真面目露出来了吗?这是要翻脸动手了?”“还不客气,老子当了三四十年的领导,老子当领导的时候你还在娘们怀里吃奶呢,你敢对老子们不客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我们敢来就不惧任何威胁,想用行政强制手段威胁我们,嘿嘿,门儿都没有。”
李睿冷哼道:“不说别的,你们听风就是雨,指鹿为马,对宋书记肆意污蔑,这就构成了诽谤与造谣的罪过,咱们青阳市相关部门完全有理由对你们实行强制手段。”老头们都怒了,叫道:“操,我看你们敢动手。”“谁敢上来我特么踢死谁!”“老子舍得一身剐,敢把宋朝阳拉下马。你们上啊,敢上我就跟你们拼啦。”说着话,三个老头摆出打架的架势。
李睿看在眼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非常郁闷,这三个老头如同蒸不熟煮不烂炒不破的铜豆子,油盐不进,寸言不听,这可怎生是好?难道真要将他们三位强制押出省委大院吗?
他侧头看向王铁辉。王铁辉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不跟他对视。
李睿又看向柳广,柳广低声道:“要我叫人进来吗?”
李睿摇摇头,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刻,绝对不能玩硬的,自己可是代表宋朝阳与杜民生两位大佬来的,必须代替他们维护青阳市委市政府的脸面,仔细想了想,心中忽然一动,这三个老头子,仗着已经退休,天不怕地不怕,来省委大院这边胡作非为,那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们本身是不怕,可是他们总有子女儿孙的吧?他们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子女儿孙考虑吗?想到这,阴恻恻一笑,道:“好吧,三位老前辈,你们硬是不跟我们回青阳,我们也没办法。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铁辉吃了一惊,急忙拉住他,道:“李处长,市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务必要把他们带回去。”李睿苦笑道:“他们油盐不进,我也没办法,只能撤了。我可没兴趣陪他们在这里耗一宿。”王铁辉叫苦道:“没兴趣也不行啊,咱们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他们带回去啊。”李睿冷笑道:“可是他们不走啊,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说服他们吗?”王铁辉咬咬牙,对柳广道:“实在不行,豁出去了,玩硬的。”
那个干瘦的老头闻言叫道:“我看你们敢。你们敢派人进来玩硬的,我们就撞死在这屋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