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香。”站在传送阵上林城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燧人香，即将成为无情大道圣女的真是燧人香。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这一刻林城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只是他的这种情绪很好的被掩盖没有散出任何气息。

“林城。”

燧人香浑身猛然僵直。虽然面容完全不同，虽然姓名不同，但她知道他就是林城！那个艰难走到这里，一路上灭杀四十余名天君只是为了走到这里的就是林城。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才不计任何危险的赶到这里。

见到他的一刹那燧人香就已经确认他是林城而非木城，见到他的一刹那燧人香心底悠然升起感动，她感觉自己这些年来的苦苦思念都是值得的，她感觉到那心底因思念而不得的幽怨彻底散去。

只是下一刻，燧人香看到了跨在林城手臂上的一条玉臂。顺着玉臂她看到了人。这个女人很漂亮，但让燧人香注意的是这个女人散着一种女人的味道，自己所没有的味道。而让她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是这个女人的手臂跨在林城的胳膊上。刹那间刚刚所升起的那一丝感动顿时荡然无存烟消云散，只剩下那一丝幽怨，一丝苦涩。

“辛苦你了。”燧人香语气冷漠的说道。

林城拱手行礼道：“圣女能在大典即将来临前出现就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

燧人香微微点头随即圣女车驾掉头返回无情大道山门。现在燧人香还不是圣女，还没有资格代表谁说什么。她能出现在传送阵广场，能说上一句话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但这只是道理，燧人香心中却是没有顾忌这些道理的想法。只是她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纵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仿佛那些所有要和林城诉说的话语都已经在她一个人独处一个人幻想中都已经说尽。仿佛他们不是时隔十余年而是天天见面，至少燧人香与林城是天天见面，只是在自己的幻想里，而非现实里。

面对现实中的林城，燧人香宁愿在幻想中与他相见。她愿意沉浸在幻想中，那里有林城的柔情，有林城的身影，那里有林城的一切，甚至比现实中的林城更加真实。而幻想只存在于自己的脑海，她不用担心他人知道。

那些年自己不顾廉耻追寻到了天玄星，虽然她没有看到谁露出鄙视神情，但仿佛每个人都在嘲笑她，她感觉到每个人仿佛都在心底嘲笑她。而现在她只在自己心底幻想不用担心别人去嘲笑。她心底里那个林城比现实中的林城完美的多。

原本如此有幻想中的林城就足够了，但是燧人香有着清醒的认识，她知道能深刻体会到幻想中挣脱出来后那种无尽的落寞。幻想只是幻想，这幻想终有破灭的一天，破灭之后剩余的人生就只是痛苦，甚至点滴的记忆都没有，因为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有生过，没有任何可值得怀念之处。

无痕深深的看了林城一眼，转过头随着圣女车驾返回无情大道山门。他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但他总感觉有些异常。

“我们走吧。”

林城轻轻拍了拍红瑶略微冷的手掌。林城的手掌温暖动作轻柔，红瑶刚刚升起的一丝忐忑立即化作了一丝感动。也许这就是男人吧，明知道自己如此做为会给他以后的事情带来诸多变数，但他依旧不忍心责怪自己，他理解自己的想法。

“你就像是一坛酒。”红瑶低着头传念说道。神情有些愧疚有些楚楚可怜，更有顾影自怜的幽怨。

林城微微沉吟片刻已经明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我从来不忍心拒绝，也从来不会主动去争取什么。也许我心中本就有妻妾成群的恶念，也许我只是顺从命运的安排，也许我只是坚持自己唯一的一个目标其他都并没有刻意放在心上。”

犹豫片刻继续道：“既然你觉得我是一坛酒，不知道你觉得我是什么酒？”

“我拼出了你心中的狂暴，我品出了你心中的醇厚，我品出了你的宽广和无所不包。如果说女人心海底针，那么你就是海。”

林城捏了捏红瑶的手，悠然看了眼远去的圣女车驾，心中却不由得猜测如果燧人香知道自己的林城该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