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军心一下子动摇了起來。“铁头陀,你丫的乱我军心,你就不怕大人的军法吗,现在我俩是战场总指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谁敢离开战场就按照逃兵论罪……”
铁头陀哪里在乎他俩的军令,这名疯的酒肉和尚冲上去就朝着萧何信抡拳头,幸亏躲得快结果军帽也给打掉地上了“坏怂,你丫的就是个坏种。我算明白了,你是想独立了是不是,你丫的想自己拉山头了……”
“扯淡,扯你妈的蛋,老子生死都是大人的属下,你把嘴给我闭上,再乱我军心我枪毙了你……”
就在两人扭打在一起之时,突然从东门跑來一队快马,打头的正是肖乐天情报机构的总负责人王怀远。
“住手,你们都疯了吗,”王怀远这段时间的据点就藏在一艘美国商船上,今晚整场战役都是他和肖乐天一起推演的,他也沒有想到这些衙役们会这么不中用,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当他带着自己手里有限的几名护卫,去营救肖乐天的时候,才现一切都已经晚了。关键时刻王怀远显示出了超出常人的震惊,这也是肖乐天最欣赏他的一点。
王怀远二话沒说直奔城西新军伏击地而去,结果一眼就看见正在耍疯的铁头陀。“头陀你要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能乱军心呢……”
“老王你來了,你看看这两个猪狗,大人有难居然不分兵來救,这是叛徒,他俩就是叛徒,”就在他跳脚骂街的时候,王怀远冲上去啪的一声就是一个大嘴巴。
“你真混,孰重孰轻你都分不清了吗,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军事指挥权,就算你有大人的口令,你也要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算是大人也不知道战场上的千变万化,临时决断权是大人亲自授予的,”
铁头陀摸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怀远“老王,老王啊……你也变节了,怎了连你都忘记大人的恩典了,这可不是原來的你,当初你舍命救两位夫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顶着敌人刀子往上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王怀远让头陀说的老脸微红“头陀啊,你不懂,现在这个局势就得这么干,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老子耻于和你们为伍……”说完铁头陀扭头向北面的夜色中冲了过去,四五名士兵都沒有拉住他。
今天的局势多亏王怀远的压阵,要是再晚一小会说不定就有士兵被铁头陀给鼓动了,跟着他返回了塘沽城,到那时候这场埋伏战可就做成了一锅夹生饭。
萧何信跟司马云紧缩眉头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打完仗了,我俩亲自摆酒给铁头陀赔罪……”
就在这时候,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场争吵所吸引的时候,谁都沒有现在漆黑干枯的玉米地里,数十道身影正爬在地上匍匐前进,每个身影的嘴里都叼着抹着烂泥的匕。
当身影靠近军阵**米远的时候,突然打头的一声怪加“杀啊,”五十道身影向军阵直扑而去。
这是绿营兵里精挑细选的死士,刚刚新军的争吵三名偏将都已经隐隐的听见了,这是战场上难逢的好机会,能不能翻盘就看这一把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清朝的将领们谁还沒有点亲兵死士什么的,这些被自家银子养肥的猛士,就是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排上用场的,陷阵之士说的就是他们。
五十名死士如一把尖刀一样刺入新军军阵,士兵们只來得及开火一次就已经短兵相接了。斯宾塞连珠枪并不适合装刺刀,这些士兵随身都有短刀可以提供保护,战阵内顿时一片片叮叮当当的白刃格斗声。
“坏了,这个头陀真是害人不浅,部队变阵,和敌人脱离接触,保持距离,其他战斗单位马上火力支援,”说完萧何信跟司马云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绿营兵的三位偏将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们从水渠内跳了出來,腰刀出鞘大声喊战。
“兄弟们,胜负就看现在了,别让他们变阵,黏上去……只要黏上去肉搏,咱们就赢定了,”
“冲啊,杀啊,”一千多名绿营兵扯着脖子呐喊,向新军猛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