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月期间进入渤海湾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晚清时候温室效应还沒有凸显,冬天还是很冷的,渤海湾时常有大面积的海冰凌汛。
小巧的帆船在土生土长的船老大操纵下,灵活的躲避着迷宫一样的冰块,向着深水区进,一般离开海岸二三十海里的到达深海,海冰就会少很多了。
渤海特有淡黄色海水在船只两侧翻滚,船头上几只望远镜正在海面上紧张的搜索,半个小时之后眼尖的马修第一个喊了出來。
“找到了,美国飞剪船财富就在东北方向……”
“哈哈哈,我的宝贝飞剪船啊,我的心肝啊。加速……”肖乐天兴奋的直跳。
船帆兜住了鼓荡的西北风,木帆船急速向东北方向驶去。越來越近了,逐渐海平面上一艘修长的船体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那就是美国木帆船制造工艺的巅峰,飞剪船财富号。
“终于到货了,你们美国人可算是把我的宝贝送來了,谢谢你们,谢谢总统先生……”肖乐天冲上去紧紧的拥抱两名美国人,他的眼眶湿润了。
半个时辰后,肖乐天终于登上了高大的飞剪船,迎接他的是琉球御林军将军蔡瑁,还有罗火带來的第三连的士兵。
“大人,您怎么就不带我回国啊。两场大仗我们都沒赶上,你知道那霸所有新军弟兄都急成什么样了吗。我们都要写血书了……”罗火沒出息的哭了起來,弄的肖乐天也尴尬无比。
“好兄弟,以后有的是立功的机会,这个大时代里永远都不缺军人的战场,现在让我看看我们的命根子……”
蔡瑁将军走到肖乐天面前,居然也行了一个新式的军礼“蔡瑁参见丞相大人。”一句话吓的领航船老大就是一缩脖,心说妈妈呀,原來传说是真的,肖先生还真是丞相啊。
沒有过多的寒暄,一行人走下了船舱,來到了美国工人特别改造的底舱。一进底舱,人们就感觉到热浪扑面而來,一个高大的锅炉和四个金属溶炉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数十名琉球华工在五名黑人工匠的指挥下正紧锣密鼓的添煤呢。
“丞相大人,这台主锅和四台溶炉如果开足马力干,一天能融化一吨银水并铸造银板……再看看这里,三台匹兹堡机械场生产的铸币机已经按照咱们的要求改造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冲压制造银币了,只要银子和煤炭足够,我们一天给您生产出一吨银币出來……”
“不仅如此,这些设备都是可以拆卸的,等到工业特区初步成型后,大人您就能直接把这些机械藏到工厂里面去了……”
四名黑人工匠站在据说是中国最伟大的学者面前,一个个都非常拘谨。美国黑人今年才得到废奴令的保护,在美国国内,白人对黑人的压迫依然非常的明显。
同样的工作,黑人得到的薪酬要远远低于白人,苦活累活脏活都是黑人的,就算是在对黑人很友善的北方,工厂内的黑人依然得不到公平的对待。
四名黑人工匠都是在匹兹堡工作多年的熟练工,虽然沒法搞什么研究工作,但是操纵这些机械,排除一些日常的小毛病还是沒有问題的,这次來中国也是受到了卡内基家族高薪的蛊惑,胆战心惊的离开了美国。
“尊敬的相先生,请接收我们的敬意……”说完四名黑人摘下工装帽向肖乐天鞠躬致敬。
肖乐天可沒有轻视有色人种的臭毛病,赶紧走上去抓着他们沾满煤炭的大手激动的用英语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不远万里來这里帮助我,相信我吧,我会给你们绝对公平的待遇……”
几名黑人工匠也曾经听说过这位西学宗师跟总统先生的关系非同小可,心目中对肖乐天的尊敬是自肺腑的。今天一看这位年轻的相居然如此平易近人,他们都激动莫名。
“先生,请允许我们给您演示铸币机的工作过程,您将得到最闪亮的银币……”
薄薄的银板被塞入冲压铸币机中,在蒸汽锅炉的动力带动下,沉重的冲压磨具砸向银板,一块块墨西哥鹰洋顺着传送带掉落在木箱之中,银币的光芒闪花了众人的眼睛。
范镰老掌柜冲了过去,摸起一枚银币就好像抚摸婴儿的皮肤一样轻柔“太漂亮了,这花纹比咱们铸造的清晰好几倍,这效率也要高高几倍……我的老天,铸造银币居然跟切豆腐一样简单吗。我们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