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飞机准时起飞。
飞机大就有一点好,可以带很多东西,包括车辆,747的下层空间和其他民航飞机相比可以称为巨大。
中午十一点十分,飞机在奉天降落。时差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
卸东西,装车,车队驶出机场直奔杯溪。
十二点四十分,车队到达永风,停在院子外面的停车场。
已经进秋,院子里树叶纷飞,草已经开始枯萎,正是万物凋零时节,徒增了一丝伤感。
门卫的安保员见到张兴明走出来敬了一个礼,说:“张叔张婶都去殡仪馆了,说你回来了直接过去。”张兴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会儿白天气温还是很高的,也没办法在家里停灵。
“家里都去啦?”张兴明问了安保员一句。
安保员说:“张姥没去,这事有讲究张姥不能去,在屋里呢,别人都去了。”
张兴明扭头进了院,急匆匆进了屋子,开门就看见孙娘和二大娘坐在沙陪着姥姥说话,姥姥显得有点呆,手腕着扎着一段红布条,头也没认真梳显得有点散乱。
“姥。”张兴明换了鞋走过去。
姥姥扭头看过来,看到张兴明,伸出一只手说:“哎呀,我二孙子回来了。”
张兴明抓住姥姥的手,和孙娘二大娘打了声招呼,在姥姥身边坐下来,姥姥问:“去哪了?走了有好长时间了吧?在外面累不?”
张兴明说:“上班,不累,就是打打电话什么的。姥你害怕没?”
姥姥说:“没怕,死老头子有什么怕的,不声不响就走了。这是烦我啦,不管我了。”
二大娘说:“老太太还挺坚强的,都没哭,你妈哭她还哄呢。”
孙娘说:“活明白了呗,这么大岁数了,看开了,早晚还不是那么一天。”
姥姥抓着张兴明的手问:“去看你妈没?去火葬场送死老头去了,非得不让我去,怕我给老头带走了。”
张兴明笑着说:“那地方本来就不兴老年人去,你好好在家呆着,我过去看看,一会儿我再回来陪你说话,噢。”
姥姥想了一下,有点不舍的松开张兴明的手,问:“一会儿还回来不?”
张兴明说:“回来,我去接我妈去,一会儿一起回来。”
姥姥点点头,说:“那快去吧,打听打听道,别走岔了。城里道多呀,我都不敢出门,回不来了。”
拜谢孙娘和二大娘陪着姥姥,张兴明换鞋出了门,大家也跟着上了车开向殡仪馆。
这会儿殡仪馆还没有后世那么多隆重那么多项目,就是叫火葬场,一个瞻仰大厅,一面是办公室另一面是火化炉,砖砌的大烟道从火化炉这里一直爬到不远处的山尖上,高高的耸立在那里。院子角上有一个焚烧池,就是一个水泥池子,给家属烧纸钱烧衣物什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