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伦敦市中心一家小型赌场,幕后的小老板n是伦敦有名的地痞无赖。
几乎每家赌场都有地下密室,k≈场地虽小,却也不例外。
一间无比狭小的暗室里,和悦蜷缩在角落,头顶上是喧闹聒噪的声音,隔了层水泥顶,却依然可以听到喊牌点,或者投注的声音,赌场这是她先想到的。
从唐人居跑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她被人捂了嘴,伴着浓浓的乙醚气味,塞进了车里,再醒来,便到了这里。
从冯榭父亲去逝前一年,记忆至今,她好似跟这种幽暗的空间结了缘似的,五年前,每隔一段日子,便会被别有用心,或者说是恶人更直接些,关到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每一次都充满着阴暗与算计,令她想忘也忘不掉。
与贺天分开这五年,她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虽然顶了张有名无实的婚纸,却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一开始是不情愿的,渐渐变的麻木,就像温水煮青蛙似的,不想着再有挣脱,也不想着未来的不可预知,只想活在当下这种令人舒坦、麻痹人意识的环境里。
真是意想不到,五年后与贺天相遇,她再一次身陷这种绝境中,是人为,还是她与贺天在一起本就是一场注定的浩劫
手脚被胶带缠得死死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看来绑架她的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会用绳子,甚少会考虑到用胶带,就算是个力大的男人单凭腕力也是不可能撑开束缚的,更不用说多缠几圈。
瓦斯灯泡又黄又暗,和悦紧张地寻求自救的方式,突然双眼一亮凸出的门把手,一端的螺丝松了
立马费力地扭动着身子靠墙站了起来,靠着腰力与被束在一起并拢双脚,快速跳向那扇门,眼看就要接近,却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其中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尤为响亮
门被打开,外面一束强光射进来,光线有些刺眼,和悦不由的双眼闭了两秒,再睁开来,清澈的水眸蓦然瞪圆,眼底的恐惧渐渐放大,掩不住地溢出来。
林琴,这个早就想致她于死地的女人,怎么会来到英国
突然想起她与冯泽凯的离婚协议原来是为了冯家的财产。
“撕开她的嘴”
林琴睨着靠在墙角的女人,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个叫和秀秀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可一看到和悦,她便联想到了冯榭被媚惑住的嘴脸,深深地折磨着她的神志。想他们离婚的时候,冯榭连面都没露,只派了个律师便结束与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婚姻,那时,他们的女儿才三岁。
林琴身后,一个染着金黄头的小青年上前,不紧不慢地撕了和悦嘴上的胶带,没有想象中的疼,大概是这小青年手生,所以撕得有点慢,自然,和悦不会因为猛撕胶带而裂了嘴角。
林琴有些不满,可一看身边一个个流氓混混装扮的男人,只好收敛了火气。
“林琴姨在罗芙特公寓住得不好么,要跑来英国住”和悦抓住先机,她想,既然是林琴找人绑了她,那么,冯泽凯定会及时救她出去的。
前提是,她还有命活着。
而且,她也必须活着,她还有赫赫要照顾,不能死。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刻薄的嘴脸,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林琴地眸光像一把刑针,早就狠狠地刺进了和悦的身体,可偏偏和悦不叫疼,不求饶,这令她肝胆生火。
“如果我跟冯泽凯说,让你们母女二人住到北极去,他会以最最快的速度将你们扔到那冰天雪地里。”让林琴母女住到罗芙特,是和悦求董辰俊暗中安排的,冯泽凯根本就不想管这两个女人的死活。
“你、、”林琴气的不轻,愤怒地指着和悦,她的手指不自控地颤。
“林琴姨,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女流落街头,托人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冯泽凯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会想办法还给他,我向你保证,所以希望你,放我一马。”通过昏暗的灯光,和悦没有从林琴眼里看到该有的动容,这个刻薄到骨子里的女人,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么
“呵,笑话,我林琴需要你这个下贱的野种可怜么”
“五年前,在冯泽凯的干预下,你已经被家族除名了,不用我再提醒了吧。”不等林琴再次出谩骂之声,和悦冷冷一笑,“被除名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琴大吼一声,试图用这洪亮的声音掩盖住心虚。
手腕上的胶带终于划开了,和悦几不可闻的松一口气,想要划开脚上的束缚,得把林琴气走才行。
“你好会装啊,林琴姨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要我道明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你跟父亲的婚姻,你口口声声骂我的母亲水性杨花,而真正不堪的是你自己。你竟然能将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伪装二十多年,可真是个演技派。”
“您,好演技”和悦又冷冷地补充一句。
林琴拍了拍皮包里的硫酸瓶,轻狂地笑出声,“呵那又怎么样,冯榭死了,他到死也不知道我曾为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现在就算你知道了,泽凯知道了,不认婷婷这个妹妹又如何”
“妈”冯婷婷尾随母亲而来,却无意中听到了震惊到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女儿悲凄的一声呼喊,惊得林琴趔趄转身,在看到女儿绝望而愤怒的神情时,心,蓦地一疼,马上上前抱住女儿“婷婷,你听妈妈说”
“我不要听”冯婷婷歇斯底里地喊,一抬手便推倒了林琴,第一次排斥自己的母亲,排斥她的靠近
林琴像只斗败了母鸡,耷拉着肩膀,瘫坐在地上。
和悦一时愕然,她并不想让冯婷婷知道这件事,她是无心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冯婷婷冲到她面前,扯着她的卫衣领往起拽。
“谁告诉你,我不是爸爸的女儿”
和悦领口收紧,勒得脖子生疼,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冯泽凯。”
“父亲都下葬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冯泽凯说是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的。”
随着和悦的话音落下,林琴身子一颤,差一点躺下去,原来冯榭一直都知道,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从她怀上女儿到女儿三岁,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着女儿靠在墙上颤着双肩痛苦哭泣的样子,林琴恨极了,同样都不是冯榭的孩子,冯榭却拿和悦当亲生的对待,她恨这些人不让她跟女儿好过,她必不会让他们好过。冯榭不是很疼和悦么那么就让已做鬼魂的冯榭好好地疼吧
悄悄拉开包包的拉链,拿出里面的玻璃瓶,拧开,蹬得起身,握着瓶身以迅雷不及之速,朝和悦洒去
“啊”
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骇得林琴双手一抖,“哗啦一声”玻璃瓶应声而碎,硫酸洒了一地,踩着玻璃碴便冲了过去,“婷婷”
夜色深沉,k≈门前的马路上,两路人马严阵以待,一路是潞帮的地下势力,西装革履,各个腰间别着家伙,另一路是以ryan为的雇佣兵,也是各个全副武装,枪口齐齐对着冯泽凯的人,真枪实弹。
虽然冯泽凯的人先到一步,但k≈的小老板n故意拖延了时间,ryan的手下一来,即刻将冯泽凯逼出了赌场。
“民”不与官斗,冯泽凯并非“良民”,在英国与ryan对着干,绝对是找死。
所以就这样,让贺天“捷足先登”了。
n是ryan的小友,在市中心这一带全依仗着ryan这颗大树混饭吃,要不然他这小小的赌场早被人吞了。
当ryan打电话问n是否绑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卷女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知了ryan,连带背后花重金雇他的林琴母女也抛了出来。开赌场的人虽然在利益面前无原则,但n是个狡猾的人,ryan既然能直接问到他,便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与ryan对着干,便是活够了。
“贺天,你有没有人性,我要你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