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关切像被冻结了一般,一双眼只落在了苏悦儿的花额之上。
七朵花瓣围绕成花,中间一条蛇形已经呈现。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手哆嗦着伸出了储物袋里,当他摸出那一块碎镜片时,那上面出现的花与蛇的印记,完全和王妃花额印记是一模一样!
“啪嗒!”碎镜片落在了地上,但与这些人的焦急关切里,那实在是微不足道到无人听见。
巫承候从关切者中倒退了出来,他转身看了看那个地上依靠着一对白骨嘬着手指睡的香甜的女婴,又看了看不远处趴伏在地上的龙形夜白,随即踉跄着向夜白走了过去。
“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呢?”巫承候来到夜白身边,一边捞他的臂膀一边言语。
可是龙形的夜白太大了,他连夜白的一条手臂都晃荡不动,所以他根本得不到一丝回应。
“我父亲是因为看到了她才死的……为什么害死我父亲的要是她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断断续续的疑问里,巫承候泪流满面。
父亲的死,是他心中的痛,他想要找到原因,却不想父亲的死因,竟是通过圣境看到了魂族女王的真容。
他不知道该不该怪责苏悦儿,但他无法在站在那里去关切她的安危,因为,他的父亲到底是因为她,而死亡的!
这样的丧父之痛,让他,无所适从!
“巫承候!你站哪里干嘛?先过来看看王妃啊!你有法子弄醒她不?”邱术扯着嗓子冲巫承候大喊。
巫承候愣了愣,看了一眼夜白,从他的身边起来,有些机械似的往那边去,结果走路的时候不看路,直接被夜白的一根巨大手指给绊了一跤摔了下去。
夜白的手臂也因此荡了一荡,而巫承候的储物袋里却倒摔出来了一把匕,就落在他的眼前。
匕银亮有些寒光,利刃在夜色里格外的刺眼。
巫承候看着那把匕,目光端直,几秒后,它抓上了那把匕,垂着头的爬了起来。
父亲,这是您的意思吗?
你是要孩儿为您报仇吗?
王爷已经变了龙,我没了追随者,也没了主人,那不如儿子这就为报仇,而后随你而去?
他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是越走越快,完全没有察觉到趴在地上的龙身夜白,它的眼皮动了动。
“你快来丢个治疗术!我扎针不管用!”邱术看到巫承候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让了点:“明明就血脉虚弱,却又不吃针劲儿,哎!”
巫承候眼盯着苏悦儿额头上的用印记点了头:“好!”
他说着伸出了手召唤出了自己的镜子,而后说到:“你们都让开点!”
大家伙都不是治疗者,巫承候这么说,自然都让,当下一个个的全退开了,而邱术眼盯着苏悦儿,退得是他们当中距离最短的一个。
巫承候斜了一眼邱术,见到邱术根本就是双眸不离苏悦儿的样子,心中那个恶念一闪,当即猛提了一口气是从镜子下方抓出了那把匕就往苏悦儿的心口扎下……
噗!
匕没入了身体,但那不是苏悦儿的,而是邱术的。
他在巫承候扬起手臂的一瞬,正好眼扫过来,而后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直接就扑了上去,当匕扎进了他的身体,痛得他身心皆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巫承候竟然对苏悦儿行凶刺杀。
此时,惊愕的众人也已上前迅速地把巫承候架开制住,在一片惊乱的喊叫里,邱术慢慢地转过身来,此刻那匕竟然穿透了他的身体露出了一个寒尖。
他低头看了一眼寒尖,又看向了巫承候,随即言到:“你他娘的有病啊?”
说完嘴角淌血,人就倒了下去,气绝在了苏悦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