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你可真是做了一件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原来,你也是有功夫的,只不过比较下三路,搬不上台面来。”公冶峥嘲笑她,这种事情也只有她做的出来。
“管它是哪条路,管用就行。”秦栀忍不住哼了一声,随后抬起另外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脖子。别看柴文烈只是掐了她一下,可是他绝对使出了要拗断她脖子的力气来,以至于现在心情放松了些,她也感觉脖子好疼好疼。
“这柴文烈大概是真的想让我们都死在这儿,所以精心布了这个阵,却没想你会忽然出现。不过,我认为他的布局不会如此简单,应该还会有后招。即便追赶他,也得做好了准备。”公冶峥分析着,柴文烈这人太强了,若论武功,他绝不吝赞赏。
“那你怎知他刚刚就不是慌忙逃生呢?他是想报仇,但也想活着。”秦栀微微摇头,不认为公冶峥的猜测是对的。
“按你这意思,这是一条生路咯?于他是生路,于我们也是生路?”公冶峥往前走,虽是在说话,但身体的戒备却一丝一毫都不少。
“或许运气好,还真就是生路。不知道,见多识广游历过各国的公冶公子可知道什么叫做主角光环?虽说以前我不信这些,但眼下,我忽然觉我可能就是主角,自带光环。跟着我,肯定不会走到死路上去。”秦栀说着,带着隐隐的笑意。
公冶峥嘲笑了一声,随着转了个弯儿,眼前忽然一亮。
他加快了脚步过去,然后就笑的更大声了,“我说,这就是你的主角光环?依我看,你是乌鸦嘴才对,说着死路呢,就到了死路了。”
秦栀和元极走过去,这条路到了尽头,只不过,这条路开在了险峰的半腰。而且,这外面的石壁光滑,没有任何的凸起,根本无法借力下去。
再说,他们两个人都受了伤,和柴文烈交手显然得不到便宜。
这下面很深,而且有一些灰色的雾气在氤氲着,看起来就不是普通的雾气,更像是瘴气。
在吴国这地儿的瘴气,肯定不是好东西,是否有毒不用猜测,人若真下去了,没准儿几个呼吸之间就挂了。
秦栀往下看了看,随后也不由得深吸口气,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哪儿来的什么主角光环。就她这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遭遇,没有神力没有开挂,也根本不是什么做主角的命。
公冶峥席地而坐,上半身往下探,想查找一下有没有柴文烈的踪迹。下面太深了,瘴气飘荡,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这柴文烈真的跳下去了,根据这时间来计算,也早就跑了。
“看来,真是天不亡他啊。”这就让人伤心了,老天还真是喜欢他。按理说,他那种五大三粗的丑八怪,怎么会引得老天喜爱?
秦栀和元极坐在另一侧,收回视线,就对上了元极的眼睛。
他的眸子漆黑无底,无端对上,却不由让人几分心惊胆战。
和他对视,即便无话,其实秦栀也能瞧得见他眼睛里的话语。缓缓转着眼睛看向对面还在往底下探头探脑的公冶峥,元极是对他动了杀心。
当下不可谓为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这下面有瘴气。如果公冶峥掉下去了,兴许就不会像在吴国悬剑山时那般幸运了。
在接收到元极眼睛里信息的时候,秦栀是有刹那心动的,这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眸子一转,秦栀却猛地想起一件事儿来,看着地面,观察眼前,又看向他们过来时的路。再往里面就逐渐黑暗了,看不清楚,可是眼下这一片她看的却十分清楚,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柴文烈是不是根本就没走到这儿来,他下半身被我靴子上的暗器划开了,流了很多的血。你们看我的靴子,他当时便血流如注。这一路,他着急逃跑,应当根本没时间处理伤口吧。可是你们看这里,太干净了,根本就没有血。即便他的血止住了,可衣服上也定然会有,最起码应该有滴落型的血迹。”她终于想起哪儿不对劲儿来了。
闻言,元极和公冶峥也不由得看向地面,果然,干干净净的。
两个人随即站起身,秦栀仰头看着他们俩,“这地下有逃生的通道,兴许也有机关,就是为了防止会有人追杀他。上头的那个迷阵,看来是只能进不能出,所以逃生的通道设置在了地下。虽然我不懂布阵,但人的心理我还是很清楚的,同归于尽这种事,一般只生在一瞬间。很少有人会在之前便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更何况柴文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想着跟我们一起死。”他定然是顺着别的路跑了。
“说的在理,找血迹。”公冶峥赞赏的点点头,虽是在笑,不过他的笑却和往时不一样。
话落,他转身朝着来时路往回走,一边低头查找,寻找柴文烈的血迹。
“我看看你的脖子。”动手将秦栀拉了起来,元极没有管公冶峥,而是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顺着他的力气抬头,她雪白的脖颈上果然有紫色的手印儿,柴文烈的手劲儿还真不是夸大。
看着元极的脸,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你觉得如何?我看,公冶峥的状态就好很多。”秦栀盯着他,一边问道。
“他又没使出全力,而且还在趁机偷袭我,你认为他的状态还能差到哪里去。”也难怪元极刚刚动杀心,因为公冶峥一直就在找机会对他动手。其实他心里在想什么元极很清楚,狼子野心,想得到的太多了。
“但最起码,他没和柴文烈联手,这就很好了。”若是他们联手,元极根本敌不过。
“所以,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给了他希望,他的不轨之心也越来越大了。”在上头,秦栀说的那些话,还有故意不信任他的态度,让他憋了许久的气。
说起这个,秦栀不由笑起来,虽是她的脸色也很差,但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清甜无比。
“正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心理,所以才对症下药。非常时刻用非常方法嘛,你也不要计较的太多。犯罪心理学中有研究,利益驱使一切。简单的来说,人不论做好事还是坏事,都是从得益的角度出的,即便是犯罪,也是同理。我当时的做法的确不光彩,但出点是为了我们能够活命同时置柴文烈于死地,所以你现在也无法批评我当时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我的做法的确给我们都带来了利益,就算我是犯罪的,你也可以算作是共犯。”噼里啪啦,她若说起这些来,不止无法让人插话,同时也能把对方带到沟里去,让人无话可说。
元极用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脖颈,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她话音落下半晌,他才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你若是表现的蠢笨一些,兴许也就不会有人对你生出不轨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