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来了短信,秦萧潇点开:“再不来上课,平时分扣光。”
件人:程会。
姜九笙站在小楼的台阶上,回头看秦萧潇,她正咧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她好像变了很多,不怎么张扬了,不怎么蛮横了。
哦,程会不喜欢。
今儿个,四少秦霄周邀了几个狐朋狗友来秦家搓麻将,因为秦四少实在太浑,成日里不务正业,只会吃喝玩乐,云氏就冻结了他的卡,硬是把他拘在家里,看得十分紧,根本出不去,狐朋狗友就只好带了麻将自个儿来了。
除了铁瓷华少,还有几个小开,周少宁少凌少许少。这一帮子二世祖,家里都有几分产业,拎出来也是个‘贵少’了,当然,是最纨绔的那一堆。
摸了两个小时的麻将,华少兴致缺缺:“我看今天就到这吧。”
秦霄周手气正好,不肯:“怎么,你小子输怕了?”
华少摊摊自个儿的手:“不是,在你秦家搓麻将,我手是软的。”
秦霄周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去,出息!”
华少摸了一张牌,又随便丢了一张出去,笑得流里流气:“嘿嘿,最主要的是不能带妞来,怀里没有温香软玉,这麻将摸得不得劲儿呀。”
其他几个狐朋狗友连忙附和,说就是这个理。
秦霄周最近被禁足,一阵子没有夜夜笙箫了,脸色倒给养白嫩了,男生女相,除了那双浪荡不羁的眼,到像个娇姑娘,冲着华少骂了一句:“妈的,色胚。”
华少不服了:“你他娘的一夜叫几个妹子,还好意思骂我色胚。”
然后这堆二世祖就开起了黄腔,一个个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正经纨绔,这火车跑起来,简直……不堪入耳。
来了四个小开,再加秦霄周,凑了一桌麻将,还有个许少,掉了两把小鱼,就出去抽烟了,抽到一半突然跑进来,激动地喊:“老四老四!”
秦霄周听了牌,正摸牌呢:“鬼叫个毛啊。”
许少一副淫荡的流氓相:“楼下有个小美人。”
秦霄周懒得理他。
周少就问了:“什么小美人?”
秦家的女儿不多,养在主宅的更少,秦萧轶算最上乘,不过是朵带刺的美人花,他们这群小纨绔可不敢随便摘,就连秦老四这个亲哥,秦萧轶起火来也是照踹不误。
许少表情很迫不及待,眼睛里都要冒光了:“一个小明星,气质贼好,腿贼长,腰贼细。”他跃跃欲试地看秦霄周,“你秦家的?送我玩玩呗。”
他们这堆二世祖,平时随便送女人是常有的事,玩得狠的时候,一起来都不带虚的,没办法,大家都是正儿八经的纨绔,当然要做纨绔该做的事,吃喝玩乐睡女人,一样都不能少。
所以,许少觉得,老四把外面那个小明星送他玩玩,也再正常不过了。
小明星,气质贼好,腿贼长,腰贼细……
秦霄周眼皮一跳,立马从座位上起身,打开二楼的窗,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还结巴了:“你、你怎么在这?”
姜九笙晃了晃手里的一束秋海棠:“摘花。”
那一片秋海棠的对面,就是秦霄周搓麻将的小楼。
咣的一声,秦霄周把窗户给摔上了,然后靠在窗户上,喘成了狗。
华少等人也被他弄晕了:“干嘛?一副被鬼吓了的样子。”他说着要去开窗户,好看看究竟。
秦霄周一眼瞪过去:“不准看!”
四小开:“……”
干嘛这么紧张,比第一次睡女人的时候都紧张。
华少觉得见了鬼了:“你抽风啊?”
秦霄周还堵窗口,牢牢堵住不让看,眼神蛮横:“你才抽风!”
许少根本没闹明白,搞哪出啊,他不管了,他就是心痒痒:“老四,成不成?给我玩几天呗,玩完了就给你送回来。”
他猜楼下那个气质贼好腿贼长腰贼细的女明星应该是秦家哪位少爷的女人,玩玩也没什么,老四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看顺眼了就弄来玩几天。以前,华少看上了老四的女人,老四都会大方地洗干净了送过去,不过,这次——
秦霄周一脚踹过去,结结实实踹许少大腿上了,说:“去你妈!她是秦六的女人。”
许少懵了一阵,揉揉大腿:“……那还是算了吧。”
老四嘴里好几颗假牙呢,他说都是被秦六小时候给打的,秦二少掉的那根手指,也是秦六给剁的,秦六的女人,借了胆子也不敢碰啊。
好可惜,气质那么好,腿那么长,腰那么细,还没见过腰比那女人还细的……
华少端着下巴,瞧着秦霄周:“老四,不对劲啊。”这反应太大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护着的是自己的女人呢,不对,秦老四才不护着自己的女人,洗干净送给别人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秦霄周不耐烦:“什么不对劲?”
“楼下那小明星,”华少搜肠刮肚地想了想,给记起来了,耐人寻味地看着秦霄周,“不会就是你那个桃花劫吧。”
自从上次在会所‘遭了一回桃花劫’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挑女人的口味也变了,喜欢会玩过肩摔的。
秦霄周眼神游离,没吭声。
华少敢肯定:“一定是你那个桃花劫,不得了啊老四,你居然会栽在女人——”
秦霄周恼羞成怒,把华少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蹂躏与狂揍:“我劫你妹。”
姜九笙在小楼等时瑾,里面大概是长期有人打扫,很干净,摆设都有些陈旧,也很简单,只有几把木桌木椅,放了一把老式的摇椅,没有一点暖色,显得冷清。
上次来,心里藏了结,她并没有上去,两层的小楼,再往上,就是阁楼,阁楼里摆了一张木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阁楼向阳,打开窗,正对的便是一地秋海棠,秋海棠的花期长,这时节,花开得正好,黄红相间,颜色艳丽,风吹来,携着花香,门口的木风铃出不太清脆的轻响。
阁楼的窗很小,八年前,除了这个小窗,时瑾封了所有的窗户,因为她喜欢屋外的花,时瑾才留了这个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