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拄着拐杖,对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你终于出来了。”
陈杰的脸瞬间冷了:“你们来做什么?”
陈父哼了一声,不满他的态度,是身边的老妇人红着眼说:“小杰,我和你爸来接你回家。”
陈杰气笑了,寒着脸冷嘲热讽:“当初毫不犹豫把我卖了,现在又想带回去了?”他眼神犀利,盯着两位老人,“像垃圾一样,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陈父听完这话,也拉下脸了:“你说什么鬼话,你是我儿子,我生你养你,你不该报答我吗?不就是坐了八年牢——”
陈杰打断了陈父的话:“不就是?”他讥笑了一声,“怪不得我会活成这幅鬼样子,有你这样一个老子,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完,他扭头走人。
陈父立马喊住他:“你站住!”拄着拐杖追上去,问,“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
陈杰摸了一把平头,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惦记那笔钱啊。”
陈父等不及,眼里全是贪婪之色:“老子问你话呢,多少钱?”那个人多有钱,他八年前就知道了,肯定不会少。
陈杰幽幽地扔了一句:“一个亿。”
陈父瞬间两眼亮,急着问:“钱呢?在谁的户头里?”
八年了,这见钱眼开的丑陋嘴脸,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么让人恶心。陈杰冷笑:“别说是一个亿,我就是有一百个亿,也不会给你们一毛钱。”
陈父气得直敲拐杖:“你——”
陈杰听都懒得听,直接绕过陈父,走到陈易桥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小乔,别怨别人,我会坐牢,是因为摊上了这样卖孩子的父母。”
说完,他转身走了。
陈易桥在后面大喊:“哥!”
陈杰毅然往前,没回头。
陈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钱没到手,心有不甘,抓着女儿的手,赶紧催促她:“小乔,你快去问问你哥,钱到底在哪!”
陈易桥回头,重重甩开父亲,咆哮:“滚!”
陈母于心不忍,拉了拉丈夫:“你别问了,那个钱是阿杰——”
陈父阴着脸骂:“你个老婆娘懂什么!”
陈易桥根本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走,然后停在温诗好的车前,车里的温诗好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目光不屑。
还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呢!
陈易桥直接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瓶子,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液体整瓶泼下去,瞬间,车窗红了,腥臭味散开。
是狗血!
温诗好被猝不及防的一窗血红吓得花容失色:“你干什么?!”
陈易桥把空瓶子扔车顶上,理直气壮:“去去晦气。”
狗血挡了视线,温诗好把车窗摇下来,新仇旧恨一起,她死死瞪着车窗外的人,恨不得把她撕了:“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陈易桥皮笑肉不笑:“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他妈就是个杀人犯!要不是你,我哥也不用坐八年的冤狱!”她斜眼上上下下扫了温诗好一眼,毫不掩饰她的鄙夷,讽刺,“就你这种货色,能怀什么好种,二哥真是倒霉,娶了你这个扫把星。”
温诗好气急败坏地吼:“陈易桥!”
陈易桥扯扯嘴,得逞地笑了笑,然后迅速从包里拿出一瓶狗血,拧开盖子,一气呵成地浇在了温诗好的头上。
“……”
居然还有一瓶。
“啊啊啊啊!”
被当头泼了狗血的温诗好坐在车里歇斯底里地尖叫。
次日,温家花房命案出了报道,不仅是网络新闻,连直播新闻都提到了,【温诗好过失杀人】直接上了各大热搜。
在此之前,温诗好涉嫌命案一事,就已经被公众所知,如今法院的判决一下来,热度空前,温诗好的微博直接被攻陷了,刷了她满屏的杀人犯,尤其是当公众知道她因为怀孕而执行了缓刑时,更是民愤四起。
相比案件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姜九笙,风向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是新闻出来之后,大家才知道姜九笙居然也卷入了这宗刑事案件当中,庭审结束的当天,莫冰就官博了一条感人肺腑的姜九笙自传,其中,最为催泪的就是生母被杀、养父灭口、孤苦伶仃抑郁自杀等内容,简直不要太感天动地催人泪下,赚足了粉丝眼泪。
反观温诗好,被网络攻击得体无完肤,而且祸不单行,温氏银行的董事会以温诗好德行不佳为由,罢黜了温诗好董事长的职位,并一并剥夺了其董事决策权,由第二股东林安之正式掌管银行。
林安之接管银行之后的第三天,将温氏银行更名为林氏银行。
还不止,温诗好的厄运还没有停止,不雅视频再次流出,高清无码,一览无余……从此,温诗好三个字,成为了人见人嫌的代名词。
江北徐家。
徐平征坐在书房的沙上,旁边放了一盏茶,他正低头看平板上的新闻。
徐蓁蓁端了水果和汤盅过来,坐到徐平征身边:“爸,看什么呢?”
徐平征没有抬头,神色专注:“姜九笙的报道。”
徐蓁蓁脸色顿时大变,手里的果盘陡然落下,咣的一声响。
徐平征看向她:“怎么了?”
徐蓁蓁摇头:“没什么,手滑了一下。”她状似无意,扫了一眼平板上内容,随口一问,“你看她的报道干什么?”
徐平征神色感慨,有些动容:“这小姑娘挺不容易,身世算得上坎坷,不过,教养确实很好。”
一身风骨,不论气质,还是气节,都很好,胆识过人,品行更好。徐平征对姜九笙印象非常好,少有让他这么欣赏的年轻人。
徐蓁蓁眼里一抹怨毒一闪而逝,她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情绪,笑着挽住徐平征的胳膊,撒娇:“别人家的小孩啊,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