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个电话,还犯得着躲到大厅去吗?林国栋不禁郁闷地想。
他按亮台灯,将身子半躺在床上,一边大口抽着烟,一边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狂风大雨伴着电闪雷鸣,使他根本听不清凌雪在客厅里嘀咕些什么。
他隐隐感觉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亲身经历过一样。
直到他的一支烟即将抽完,才骤然想起昨晚的噩梦。----这不正是梦中的情景再现吗?
仿佛一道惊雷从心头滚过,他的大脑“噼里啪啦”地开始炸响。糟糕,怕是要噩梦成真了!
他感到手脚冰冷,浑身汗毛倒竖,上下两排牙齿磨得格格直响。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凌雪疾步匆匆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在柜子里寻起了衣服。
“你这是准备去哪?”林国栋终于忍不住大声询问。
“一个朋友刚同她老公离婚,在电话里要死要活的,我得赶紧过去安慰安慰她。”凌雪一边冷冷地回应,一边拿着一件红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这个时候出门不太安全,而且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林国栋掐灭烟蒂,想了想道,“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不用劳烦你了,你就在家安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凌雪快速穿好衣服,又从床头柜里寻了一把雨伞。
“就算你一定要出门,也得换套秋装吧,外面有点冷。”林国栋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
“放手,别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凌雪一边大叫,一边不停扭动手臂,试图脱离他的手掌控制。
奋力挣扎中,凌雪手中的雨伞伞尖重重地戳在了林国栋的太阳穴上。
林国栋禁不住“哎哟”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太阳穴火烧火辣地疼。
他赶紧用手一摸,食指和中指分明沾上了鲜红的血渍。
“滚!”林国栋顿时怒从心头起,粗暴地喊了一声,震得天花板上的涂料都快要掉落下来。
凌雪脸上的表情由担心渐渐转为冷漠,怔了怔之后,随即摔门而去。
林国栋忍痛烧了一锅开水,将其中的一部分倒进洗脸盆,随后将毛巾打湿又拧干,轻轻敷在了受伤的太阳穴上。
待毛巾的热量减退之后,他又将它打湿再拧干,继续在太阳穴上进行热敷。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觉不但疼痛没有减轻,连太阳穴也渐渐鼓了起来,用手一摸,竟有弹珠大的一个包。
不过生气归生气,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林国栋冷静下来之后,内心还是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
他忽然又想起了灵车的事,梦境和现实在脑海交替出现,像是不停切换的电影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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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妙。
“凌雪----”他大喊一声,也顾不得带上雨伞和手电筒,一个箭步跨出门去,“噌噌噌”地下了小区住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