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了七年前。
那年夏末,白泽九岁,和以往一样,独自快马扬鞭奔赴岳麓书院,准备第三年的学业。
白泽很低调,整个岳麓书院没有一人知道他就是紫云州的王子。当然,白泽知道,在那看不到的暗处,始终有王族高手暗中保护着自己。哪怕,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被紫云王白东升看好。
但他,终究是王族白氏的子孙。
紫云城到岳麓山,有半个月的路程。白泽独自前行,速度要稍快一些。不过那一年,不知是因为什么,他和胯下的马儿都有些三心二意。半个月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二十天才到达岳麓山脉的外围山脚。
正值天黑,白泽感觉疲惫,马儿也要休息,便选择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歇脚。
突然,嘈杂声传来,接着便是打骂声和哀求的声音。
白泽年幼惊惧,躲在了树林之中。很快,一群蒙面人经过,羁押着一群柔弱老少。身为王子、身为读书人,白泽正义心爆棚,浑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孩子,便嗷嗷叫着挥舞着防身的短剑冲了出来。
结果当然可以想象,王族的高手很快出现,击杀了大批蒙面人,仅有少数几个逃之夭夭。护卫随后又隐身不见,白泽放了那些可怜人。只有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一直昏睡不醒。
白泽精心照顾了他几天,他才逐渐恢复。那天夜里,突然又出现了一批白衣人,说是那少年的家人,要带走他。
二人已经熟络,也算生死之交,自然有些感情。
但就在他走的时候,他的奇怪举动让白泽震惊到了极点。白泽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女孩子。一个易容乔装,女扮男装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就是曾姝。只不过当时,二人彼此间都没有道出名讳,将一切都归结到了萍水相逢。
此时此刻,思绪飘回,两双手,仅仅相握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那是最纯真的友情、生死恩情。
曾姝的眼睛渐渐通红,水波流转。很快,泪珠就再难以自控,如泉水般汹涌的流了出来,花了容妆。
他乡遇故人,最是动情时。
“嗨,哭什么,这是件高兴的事呢。”白泽率先打破僵局,调侃着缓解气氛。
曾姝这才破涕为笑,仍旧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好奇妙的缘分。”
“是啊。”
“你知道我叫曾姝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白泽。”
“白泽……白泽……”曾姝喃喃自语,俏脸不经意间通红大片,抬头再看白泽,不知为何心中满是莫名的情绪。
老友相逢,自当无话不谈。白泽和曾姝足足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多钟头,都快要到天黑,这才走了出来。南宫音急的瞪着眼珠子,见二人笑容满面,只当白泽又在把妹泡妞,不由给了个冷脸。
白泽也懒得解释,送了曾姝,这才带着南宫音暂别掌柜韩克,回客栈收拾行囊。韩克已经几次邀请,他们盛情难劝,要搬来这里住了。
“哼!”
沿路上,南宫音不时冷哼,弄的白泽灰头土脸。
“小姑奶奶,又怎么滴了?”
“你个花心大萝卜,燕国那里还有三个大美女和阙如姐姐等着你呢,你还在这里招蜂引蝶,不怕猝死在床上?”南宫音气冲冲的冷嘲热讽,嘴巴撅着很是恼怒。
“额……”
白泽无语,感情这小妮子又误会了自己,正要解释,南宫音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说着,她还伸出雪白的双手捂住了耳朵,一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