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刚强比，我怂得像一只耗子，被警察押解，浑身僵硬，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即便被冤枉，却也不敢开口分辨。只是看着杜小梦，希望她能清醒清醒，改口帮我说话。谁知，她压根不看我，目光寒冷如冰，丝毫没有任何波动。

她……难道是故意的？当我被押着走下楼时，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妈的文一卓，你说你特么脱裤子那么快干嘛？如果你脱慢点，我们四个都在快活，这下好了，为了谁先上，搞得大家都特么倒霉！”赵刚强路过杜小梦身边时，故意大声说道。

杜小梦扫了我一眼，眸子满是恨意。

栽赃，红果果地栽赃陷害。我忍耐不住，急忙说道：“小梦别听他胡扯！他在陷害我！你去看我书包里的砖头，那是……那是我为了跟他们搏斗准备的！”

我挣扎着，想要踢他。警察却朝我肩膀一压，喝道：“老实点！”

我疼地一声惨叫，再也说不出话。我恨自己，真是个傻逼，杜小梦平日对自己那样叼，自己还来救她，现在好了吧，被倒打一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到了警察局，已经是十一点了。我坐在审讯桌前配合做笔录。因为是学生，还没成年，更多是批评教育，同时通知了家长，让我们私下调解。

我很无语，心说生这么大事就这样私下解决？这是哪门子法律？难怪赵刚强有恃无恐，这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唉，他若不拘留，那我以后可要倒大霉。当然，更让我失落的是杜小梦的态度，她让我感到人与人之间是那样的冰冷。

同杜小梦坐在大厅，我们谁也没看谁，我不想解释，即便解释也是徒劳，我只是在想，她千万不要将珍姨的事抖搂出来。

我爸来了，他看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我和一脸茫然若失的杜小梦，脸上表情复杂。但紧跟其后的杜娟阿姨，却啊地一声叫，扑上去抱着杜小梦，连声询问生什么了。

我害怕，害怕杜小梦会说谎。但杜小梦还是指了指我说了几句。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不由自主地颤栗。

“白眼狼！”杜娟像一头怒的雌狮，咆哮着扑过来，朝着我的身上又捶又打，撕咬、抓挠……

我想逃，却压根跑不了，眼泪吧唧吧唧直落，心中怨恨。杜小梦啊杜小梦，警察审讯的差不多了，你特么还一口咬定我干的。

看着杜娟那张狰狞的脸，还有杜小梦冷漠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真是太鲁莽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报警，那样才洗清自己。

大厅混乱，警察忙冲过来阻拦不依不饶地杜娟阿姨。她兀自指着我怒骂，“小畜生，供你吃，供你住，就养了你这样的王八蛋。滚啊，滚……”

我爸站在旁边，看着我被打在地上，也不敢上前阻拦，傻傻地直搓手，嘴里不停嘟囔着，“怎么会生这事？怎么会生这事……”

爸是指望不上的，我轻声叹息，其实我早该清楚会是这样的结果，爸管不了杜娟和杜小梦。他怂的性格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我只能靠自己，一切都要靠自己。我不知道爸有没有后悔过跟我妈离婚，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怂样子。

我觉得肋骨断了，每一次移动都钻心裂肺地疼，甚至连眨眼都觉得疼。牵一而动全身，此时此刻彻底体会到这种感觉。

眼珠缓缓转动，突然撞到杜小梦的眼神，她瞟了我一眼，又迅速转移掉。

我恨恨地冷笑，心说这全是拜你所赐！

“打死他，打死他！”杜娟阿姨突然挣脱警察束缚，扑上来拳打脚踢。尖锐而生硬的凉鞋踢的我更加疼痛。愤怒、委屈、痛楚一齐袭来，我一把抱着她的右腿，张嘴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