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本来就为儿子的病焦头烂额心烦气躁的,一听仆人说门外有个老乞丐就不高兴了,他斥责仆人:“既然是个脏不拉叽的老乞丐,你还听他胡言乱语干什么,直接撵走罢了!”
地主儿子的奶娘插话道:“老爷,小少爷病了这么久,请了那么多郎中来都不见好,反正我们现在也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了,何不听听这老乞丐究竟会说些什么,万一他真有什么奇异的法子能治好少爷呢?”
地主一听,觉得言之有理,赶紧随仆人来到门口,见到老乞丐的模样,眉头一皱,想到房间里奄奄一息的儿子,遂忍下了心头那股厌恶之情。
仆人上前向老乞丐作了一揖,说:“老先生,我家主人来了,你快说说,你有什么妙方医治我家少爷?”
老乞丐头也不抬地说:“且不管我有何妙招,先说你能不能应允我三件事。”
老地主抢过话去:“你只要治好我儿子,你的三件事绝对给你办得圆圆满满!”
老乞丐捻着他沾满稻灰的胡子说:“这三件事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做到了就几代无忧,做不到的话就不好说了。”
老地主不耐烦地说:“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老乞丐道:“第一,把你家灶房换一个方向,第二,把村里的土地庙重新修饰一新,第三,准备十万两冥钞,香烛裱纸若干,放在你家儿子枕头下,三天后,连同一件他穿过的衣服一起,在午时三刻左右朝西南方向跪拜,然后点燃香烛开始祭祀。”
老地主急迫地说:“行!现在可以说说,怎么救我儿了吧?”
老乞丐点点头:“带我进去再说吧。”
老地主一行连忙簇拥着老乞丐去到儿子房间。地主儿子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暼一眼那病床上的孩子,只剩一副干瘦青黑的骨架。老乞丐环顾了一下,命人将窗户大开,点燃烛火,接着掀起那孩子的衣服,在他的小腹上左摩三圈,右摩三圈,然后拿起拐杖,对着小孩肚脐眼下的神阙穴一点,小孩闷哼一声,屋里的烛火突然灭了,
众人一声惊呼,随着一阵风过,屋子里忽然明亮、温暖起来。
地主赶紧去看儿子,儿子昏迷了,但是脸上的青黑已褪去了,白如素缟。地主回头去找老乞丐,想要问个究竟,可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踪迹,仿佛从头至尾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来过。
不几天,地主儿子恢复了生机。地主高兴之余,早将对老乞丐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奶娘曾提醒地主,少爷康复了,是不是该按老乞丐说的话好好安排一下。地主想,儿子生病本来就花了不少钱,要是按老乞丐说的重修土地庙、重建灶房等,那又得花费我多少银子?反正儿子好了,老乞丐也走了,我做不做他也不知道。
几年后的一天夜晚,地主家突大火,人虽侥幸逃出来了,可偌大的家业被烧了个精光,顿时元气大伤,年迈的地主因此一病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地主生病后,他年轻的姨太太不甘寂寞,与人勾搭,将地主仅有的金银细软席卷一空后私奔了。
地主死后,他的儿子靠卖田产度日,后来流落江湖,以乞为生。很多年后的某天,人们现,地主的坟茔边躺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有人猜想肯定是地主儿子,有好心人编了草垫,将乞丐裹了,埋在地主坟茔旁。
村里人议论,那个老乞丐一定是灶王爷爷变化了前来搭救地主儿子的,地主没有遵守承诺,遭了报应。
想到这个故事,林芬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兑现与阎王的承诺才是。
不管是不是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存在,自己答应的事情就应该身体力行的去做到,这是林芬一贯的为人准则。
林芬起身来,关了店门,去专门卖冥钞的老街逛了一下,以前没关注这些不知道,这一逛,她现这些冥币店的商品竟然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林芬给黑白无常、柳倩、阎王和判官各挑了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几套衣服,一辆法拉利,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又把各种票面的冥钞都装了二十扎,算了算价格,这样也才花去人民币一千块不到。
天刚擦黑,林芬就把所有的东西打好包,给黑白无常寄过去。想到黑白无常以后可以开着法拉利来人间牵魂魄回地狱,林芬暗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