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要真是不好意思,会这么眼巴巴找上门?
“是这样的!”
里正小心翼翼看了林沙一眼。见他没有不爽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尴尬道:“外头这情况村人虽然生计艰难,却也没胆子出门做事,可没了生计这日子也没法过,这不听说先生在临安有关系……”
越说话音越小,到最后都几乎轻不可闻,一边喃喃自语偷偷打量林沙神色,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将林沙激怒的架势。
“我确实在临安有不少文人朋友,里正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沙被弄糊涂了,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跟村人的生计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想……”
里正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见林沙脸色越不耐,最后狠一咬牙将心中想法道出:“我想请先生帮忙探探路,看可不可以把村里出产的蔬菜肉鱼,直接送到城里售卖?”
说完,他一脸忐忑生怕林沙突然暴起难。
这时代的文人士子讲究君子远庖厨,又十分看不起商贾之事不愿轻易沾惹,里正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难为人,不过迫于村人生计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上一说,生怕林沙大怒拂袖而去,他都做好了接受一顿狂风暴雨般训斥的准备,林沙这位合格先生却是万万不能被气走的。
“哈,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不料林沙的反应却出乎了里正的意料,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轻笑出声,这让心理绷紧了一跟弦的里正更加忐忑不安,心道林沙先生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林沙当然没有糊涂,他满脸和善轻笑着说道:“就这点小事里正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为难事儿呢,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定不会叫里正和村人们失望!”
“这这这,先生这是答应了?”
里正听得好一阵目瞪口呆,满脸呆滞结结巴巴满脸不敢置信。
“自然,民以食为天,可见吃饭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件天大的事!”
林沙满脸严肃很有书生范,大义凛然道:“里正和村人是为了生存有什么不好启齿的,我虽说读了几年书可脑子还没迂腐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这事包在我身上里正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那就好那就好……”
里正满心狂喜连声道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神色也轻松下来,对林沙的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心里喜滋滋想到要是能把村中出产蔬菜肉蛋直接卖到临安城,村人们的收入将大为增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眼下的生计难关也可一跨而过!
林沙是个标准的行动派,既然答应了里正的请求,自然会以最快速度将事情办好。不过在出前往临安联络朋友之前,他必须先屡行私塾老师的职责。
回来当天,将行礼收拾妥当他便马不停蹄忙活起来,一家一家走访学生家庭,查看学生们这段时间的自学进度,偷懒的决不容情勤奋的予以鼓励,同时直接在学生家里开小讲堂解答疑惑同时布置新的作业。
尽管村中里正急得不轻,却也不敢催促林沙赶快行动,他只将林沙愿意帮忙的消息悄悄透露,让村人们别闹出太大动静,惹恼了林沙先生可就不妙了。
三天后,满怀牛家村村民们的殷勤期待,林沙轻车简从赶赴临安。
以他此时贯通十二正经的内功修为,以及内家拳化劲实力,身体强健之极自然不用担心小小的疫病感染,就听说内功高手死于伤病的,还真没怎么听说有内功有成的好手因为疫病一命呜呼。
再说了,以林沙的医术水准,自然也看得出此次疫病并不可怕,只是官府处置不当引民间动荡而已,以他如此强健的体魄真没必要担心这些。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别人可没这么豁达的心胸和开阔的眼界,一路上逃难过来的各地难民不在少数,一个个惊慌不安面带恐惧,空气中弥漫中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氛和情绪。
跟嘉兴那边一样,各处主要路口跟桥上都有官差所设关卡,有钱有实的富贵人家自然轻松通过,普通平民百姓除非有官面上的关系,否则一律被拒之关卡之外,不论怎么哭求哀喊都无济于事。
林沙有官府学案正式颁的童生凭证,加之他又一副书生打扮气度不凡,沿途官差收了点小小好处也不为难,轻松让他过关闯卡直入临安城。
临安城里依旧繁华热闹,好似根本就没受到外界疫病传播影响,当然街上的人流没有以前那般密集,往来巡视的官差数量也增加也一些。
这些不关林沙什么事,他直接找上几位家中颇为豪富的相熟士子,得到了他们的热情接待,一场风雅宴席自然少不了,等到吃饱喝足谈论了一番诗词后林沙便直言此行目的。
那几位士子很给面子,直接喊来自家酒楼掌柜或者家中采买管事,将事情轻松交代后便拉着林沙一起参加文会玩乐。
人家这么给面子,林沙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好跟着一起放开心情玩乐,恢复了几世记忆的他无论眼界还是言词都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随便说了几个小典故就引得一干士子连连大笑直夸林沙水平大有长进。
一直玩乐到两更天左右,一行士子才摇摇晃晃出了当地知名青楼,林沙也是满身酒气不过神情还算清醒,感觉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真有些受不了,心道明日一早便迅速跑路不跟这帮风流士子一起胡闹。
车子路过距离皇宫的某条正街之时,他眼角余光看到一条熟悉瘸子身影在屋顶之上纵横飞跃,身后破空声阵阵还跟着数道矫健身影狂追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