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识,血一在心底默念了几次。隐约感觉在哪里听到过,去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
闻人识站在巨石阵中,举目望天,此时天色已经渐暗,浩瀚的星辰触手可及,比起‘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血一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男人,只见闻人识黑色夜行衣下,没有打理过的胡渣还有碎,杂乱无章。深邃的眸子里面隐藏了不知多少曾经的沧海桑田,眉宇之间还依稀可见当年闻人的俊俏摸样。
突然间血一想起来了一个传言,那就是相传在数十年前出现在江湖之中的两个年轻人。天资卓绝,一起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在地榜之上常年占据前二,不分彼此。你争我夺。江湖人称‘书剑双绝’。
当时在江湖之中可谓是名满天下。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其中那个书生就消失在江湖之中,那个剑客却如日中天。风华盖过了天下人。
那个书生的名字好像也叫做闻人识。血一带着疑虑望向闻人识,眼神之中有着询问之意。闻人识似乎也看出了血一的想法,回答道“当初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别人称我为‘风流书生’,只不过后面因为一些事情我就隐退江湖了。你知道这本《清静经》是什么秘籍吗?”
“这个《清静经》是天地玄门里面的不传之密吧,历代都只有掌门才能修行!”
血一听刘半仙说过这本秘籍的不凡之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闻人识手中,天地玄门已经被灭了有数十年了吧,据说是被当初风华正茂的景帝所灭,当初的天地玄门一战之后,十万禁卫军死伤无数。
那场大战之后刚刚建立的景国一时间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也是因为那一战,覆灭当初景帝想要清剿江湖的念头。
据说当初破天地玄门守山阵法的时候,尸山尸海望不到边际。直到最后整个天地玄门被击破的时候,景言在山门之中掠夺走了数千年来的天地玄门积淀下来的宝物,功法还有丹药武器。其中唯独没有找到那本天地玄门开山之本《清静经》。
有人说是在那场大火之中被烧毁了,也有人说是被当时的掌门给藏在天地玄门的某处地方了。难道这个闻人识就是当初天地玄门之人。
“你说的没错,这个《清静经》就是天地玄门的无上功法,里面所记载的功法都是最上等的修行之法。而我,就是当初的天地玄门余孽!”说道此处的时候血一感觉到闻人识体内迸射出的滔天恨意。回想到当初与自己相遇那么落魄的时候,也许是他刚刚经历了那场惊天大变吧。
“我父亲叫闻人博弈,一生潜修《清静经》,天地玄门当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现在的朝廷差不多,是说一不二的霸主,凭我父亲的修为在天榜之中都是难有敌手,没想到景言刚刚成立景国之时就有这么强大的势力辅佐他。要不是有那个人,任凭十万禁军还是百万禁军都无法攻破我们祖辈留下的守山阵法,归根结底还是我遇人不淑啊!造就了这场大灾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人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悔不当初。双眼通红,浑身颤栗。这大恨似乎已经改变了一个人,可以想象当初的闻人识是那么温文尔雅,翩翩公子。可是现今却因为仇恨变成了如此。不免叫人唏嘘,但这事无论到谁身上也好不了多少吧。当初葛和平杀死史老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被仇恨所充斥,入了魔。
过了许久,闻人识冷静一些之后。深舒了一口气说道,“刚刚你听到我们所谈论的事情,知道我们要去刺杀那个新晋的御史大夫范鸿,希望你不要插手!”。
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背着竹篓,夜灯之下茅草屋说天下事的倔强年轻人,血一心中微叹道‘也不知道何时他竟然都能站在这江湖的漩涡最中央了!’也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喜的是他所做的已经影响到整个江湖,可悲的是江湖人是他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点点头,血一还想对闻人识说什么的时候。闻人挥挥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我知道你想报恩,当初我给你《清静经》也不过是不想他断了传承,而你已经给过我回报了,当初没有你的鸡还有酒,也许我活不到今天。今后我们就两清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闻人说完之后就飘身而去。血一知道现在的闻人才是真正的闻人,以前的闻人识已经被他自己杀死了。现在维持他活着的东西就是恨!
突然间他很想知道当初生了什么,为什么从一代风流的书生变成这样落魄不堪,而另一个‘无情剑客’此时却和他完全不同。人生境遇真是有些叫人难以捉摸。举头望着那个最高的山峰,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心中若有所思。
玉皇顶上,北苑一处雅致的小楼之内。
景言此时正在焚香抚琴,另一边则是一个白衣青年在拨瑟,琴瑟合鸣宛如高山流水,清谷幽泉。叮咚作响,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余音袅袅,回味无穷。像似两位智者在相互论道,你一言我一语。忽然琴声变得骤急,气势变得雄伟,宛如万马奔腾而过,绝尘千里。战场肃杀,尸山血海。叫听闻之人都胆战心惊,而瑟声依旧源远流长,没有因为琴声的改变而乱了节奏。晨钟暮鼓江湖路,和风细雨离人愁。两种不同的音色交织在一起,竟然和谐如斯。曲终音散,白衣男子轻轻将手上的瑟放下。来到景言身前躬身行礼。
“这次你师父派你前来可有何交代?”景言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盯着琴弦看着。
“我师父近日夜观星象,现大凶之相——太白入月。太白为兵,太微为天庭。太白赢而北入太微,是大兵将入天子廷也。”白衣男子轻轻的说道。
“太白入月!!”只见景言的气息顿时间暴乱起来,周围的家居装饰顿时化为齑粉。白衣男子连连退了好几步,胸口闷热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