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连沅的脸埋进了她的脖颈之间,好半响,才轻轻“嗯”了一声。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以及一道有些不自然的轻咳声。
许微然面上一红,当即轻轻推了推靳连沅。
在靳连沅微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时候,二人目光全都朝着门口看去。
看见的,正是村长他。
许微然顿时站起身来,将有些凌乱的丝别到了耳后去:“村长。”
许微然面上有些红,倒是因为没想到刚刚他们进来的急,竟然连门都没有关。
而村长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来看看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他目光朝着许微然包扎好的手看去,心下划过了一丝惊讶,随即目光在落向靳连沅的时候,心口顿时咯嘚了一下:“大兄弟你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不如我让赤脚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见此,村长在心中已然觉得靳连沅是因为头上的伤口比较严重,所以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还是那样敞露着伤口,不像许微然那样已经包扎好了。
靳连沅听及眸子轻闪,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受伤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扯了扯唇角,说:“没事,待会儿我涂点药就好。”
村长顿时不赞同的皱眉道:“这怎么可以,若是破伤风了怎么办?虽说这里缺了些治疗疫病的药,但治疗伤口的还是有的,我这就去喊赤脚医生来。”
“不用了。”
靳连沅忽然出声说道,他抬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药箱,说:“没关系,我也略懂医术,他此时应该很忙,这一点小伤就不要麻烦他了。”
“这样啊……”
村长顿了顿,随即才想起来般的,突然将手中的一个大盒子递给了他们,说:“对了对了,瞧我这记性,这是给你们的,都是村里人要感激你们做的饭菜。
靳先生你为了救我们不顾危险开车出去找人来,而您的太太也为了村里的人冒着大雨上山采药下来,这份恩德我们呀,没齿难忘!”
一阵饭菜的香味传了过来,许微然本想推辞一番的,但想起靳连沅还没吃饭,便没有拒绝,开口说:“村长您严重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村长顿时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你们快些吃吧,待会儿饭菜该凉了。”
许微然顿时点头:“那就多谢村长和各位乡亲了。”
村长无奈的笑了笑,说:“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村长就离开了他们的屋子。
许微然目光这才看向靳连沅的脑袋。
见他此时已然去打开饭盒了,并且正准备将饭菜端出来,不由就拉住了他的手,阻止道:“你的伤,不用先包扎吗?”
靳连沅忽然轻轻挑了挑眉:“小伤,不用包扎。”
说着,他又继续准备端菜出来。
顿时,许微然就拉过了他的双手,此时心下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怎么这伤在她这里无论大小他担心的都要过来及时给她处理,这一到了他的身上,就伤不是伤了?
想起前几次,靳连沅受伤也都是自己默默的去擦药,也没提这事。
有一次,为了让她看起来他状态很好,还强撑着重伤的身体陪她。
没想到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有一天晚上直接也就晕倒了过去!
没想起这事还好,一想起这事,再结合一下靳连沅现在的态度,顿时,许微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狠瞪了他一眼,在靳连沅面上划过无辜表情的时候,当即,许微然将饭菜的盖子盖上,随即放到了地上去。
靳连沅眉心顿时一跳,他唇角微动,当即小声的问道:“然然……不吃饭了吗?”
许微然当即又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说:“别想吃。”
话虽这么说,但许微然也不可能真的不给他吃。
只是先拿过了一旁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刚刚靳连沅给她消毒的酒精,学着他刚刚的手法,用夹子夹起了棉花轻轻蘸了酒精要给他处理伤口。
靳连沅眼眸划过一丝温柔,浅浅的勾着唇角,任由许微然给他处理,仿佛能将她揉进了眼底般。
最后,许微然拿起刚刚他给她涂的药,问他:“这个也能处理你头上的这个伤吗?”
靳连沅顿了一下,垂下了眼眸,随即从药箱中拿起了另一只药膏来递给了许微然,说:“用这只。”
许微然接过,心中不免想到,若是她没有问,直接涂上去的话,靳连沅会不会也不说一话,任由她这么做?
许微然心口微堵,抬手给他涂抹着药膏。
一边想着,靳连沅这人对他自己还真的挺不靠谱的。
话句话说,这人要不看着,还真不会好好的照顾好他自己。
而见许微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并且眼底里的神色,似乎是一种,恨铁不成钢,亦或是一种不放心?
靳连沅目光不由闪过一丝笑意,问说:“怎么这样看我?”
许微然正在考虑这个问题,靳连沅突然这么一开口问出来,她下意识的也就脱口而出说:“因为觉得,你命里缺我,没有我的照顾,你一定把生活过的一团糟。”
靳连沅唇角的笑意顿时变得很深,他缓缓朝她靠近,鼻尖在她鼻尖上轻轻蹭了蹭,说:“你说的没错,我命里缺你,所以,你出现了,我的生活才开始井井有序,否则,都是胡乱混日子过活的生活。”
许微然回神,听及顿时撇了撇嘴,说:“可惜我现在才现,亏你一直照顾我。”
“那以后,你提醒我记得也照顾好我自己。”
“不好……”
“……”
“我想,我来照顾你,靳连沅。”
好半响,靳连沅才扯着唇,说:“好。”
许微然这才安心。
随即将药箱收拾好放回去。
便从地上拿起了大盒子,打开一一摆好了饭菜,才将筷子递给了靳连沅,说:“现在可以吃了。”
“好的,老婆大人。”
许微然:“……”
…………
吃完饭后,许微然还是担心自己处理的不好,一直在问靳连沅就这样可以了吗?
但他只是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受过几次靳连沅强撑的骗觉得心有余悸。
总觉得靳连沅在把严重的事情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