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
他居然说……是。
如若那一笔钱能到,那么母亲就不会那么早的离开她,如若唐爵没有拦住夏正国,那么……
夏安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夏安暖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悔不当初。
见好不容易才对他重新敞开心扉的夏安暖又要回避他了后,那双漆黑的眸子变的愈的危险了起来。
唐爵猛地抬手,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咬的极狠。
直到口中溢满了鲜血的味道,他方才松口。
几乎是在机械的挣脱唐爵桎梏的夏安暖在闻到鲜血的味道后,她猛然抬头。
触目的是满嘴的鲜血,已经那……近乎黑沉的面色。
“唐爵!你疯了吗!”夏安暖近乎是尖声喊出来的。
她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抖,她甚至是没有注意到,她方才的尖叫声中,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唐爵面上的黑沉消散了些许。
他不过是想要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点罢了。
他握着夏安暖的手,“暖暖……在你宣判我的死刑之前,你可不可以听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夏安暖的视线却是落在他还在涌血的胳膊上。
夏安暖想要去找东西给给包扎起来,却是被他给拦住了。
“一会儿就会好的。”唐爵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暖暖,现在,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好不好?”
夏安暖的神色顿时就怔愣了起来。
唐爵见此,也是徐徐的说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咱妈病重的事情,你会相信吗?”唐爵在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相当的小心翼翼。
夏安暖怎么可能会相信。
那时候,她母亲就住在楚家的医院里,如若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楚玉轩不可能不会告诉唐爵。
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起初的时候,夏安暖是打算将母亲安排到一家护理医院里好好的调理一下的,但是后来也不知道唐爵是怎么想的,近乎强势的将母亲安排到了楚家的特别护理房里。
那时候夏安暖也没有和唐爵争论什么,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护理费用会那么高,虽然那时候她勉强还能支付一段时间,可是过了那一段时间后,她现自己就有些吃力了。
那时候的唐爵和她的关系并不好,她怎么可能向唐爵开口要钱?
在她终于扛不住,给唐爵打电话,打算借用一些钱的时候,接电话的却是别人。
那人近乎用着嘲弄的言语刺激着她,也就在她恼羞成怒的时候,唐爵将电话接了过去。
他说:夏安暖?有什么事?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张口向他借钱的时候,他说了她到现在都忘不了的话。
他说:夏安暖,你当你是什么人?
她当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向他借钱?
就好似旧时候的记忆全都被翻出来了一般,那些让她惨痛不已的记忆在一瞬间蜂拥而出,让她在骤然间变得声嘶力竭起来。
“就算是,就算是你想要说话骗我,那也请找一个好点的理由!”
“唐爵!请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当我夏安暖是白痴!”
“我原谅了你一次,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