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看着台下一百多人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爹娘兄弟姊妹,如果你们欺负的百姓都只是平头老百姓也还罢了,如果他们当中有儿子也是军中之人,你们欺负他们,就等于是欺负你们自己的爹娘,脾气不好的,只怕还会提着刀过来跟你们拼命,如果被你们欺负的人当中有人的儿子是大官,他们的儿子如果自己的爹娘被你们这些烂人欺负,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以后,你们还胡乱收钱、欺负百姓吗?”
台下兵士们耷拉着脑袋,一个个低声说着不敢了,声音也不齐整,乱糟糟的,赵子良大声喝道:“怎么?欺负人的时候、收钱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现在都怂了?知道自己错了吗?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不敢大声承认?都给我大声点,以后还胡乱收钱、欺负百姓吗?”
“不敢了!”
赵子良皱了皱眉,大吼:“都他吗是一群孙子,给老子大声点,都没吃饭吗?”
“不敢了!”
“没听到!”
“不敢了!”
赵子良这才稍稍觉得满意,说道:“这样才对,咱们是军人,什么是军人?军人应该在任何时候挺直了腰杆、说话要大声,军人的职责是保护百姓儿不是欺负百姓的,你们爹娘也是百姓,你们欺负百姓就是欺负自己的爹娘,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作为军人,任何时候都要无愧于心!你们自己看看,现在你们的精气神跟之前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先前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一个个兵痞的模样,现在你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因为你们已经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现在你们决心改正!老子在安西带兵的时候有数千人,没有一个像你们这样废物样的······”。
赵子良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将军······”。
赵子良顺着声音看去,却是陶大琨,他脸色不善道:“怎么,你认为某说得不对?”
陶大琨看见赵子良那眼神,心里有些胆怯,实在是赵子良那眼神太过凶悍、身上的杀气太重,让他不敢直视,他结巴了一下:“将、将军,如果咱们不收钱,兄弟们怎么过活?这长安城什么东西都贵得要命,就凭咱们那点军饷,月底下来,月初花不了几天就花光了,剩下的日子只能喝西北风啊!”
赵子良闻言上前几步盯着陶大琨,这下可把陶大琨吓住了,这段日子以来,赵子良根本就没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有过任何脾气,更没有对任何人动手、大骂,他甚至一度以为赵子良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在京城有着偌大名声的边疆大将只是一个被人夸大战功的欺世盗名之辈,可是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杀气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吓尿,这绝对是做不得假的。
只见赵子良冷冷道:“据某所知,每个兵士的军饷每月有五百文,兵头和你们这些校尉的军饷要高得多,将士们吃喝都在营房,不需要花钱,兵器盔甲衣裳鞋袜都有朝廷供应,也不需要花钱,即便是想去勾栏院里找个姑娘消消火,五十文就足够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花钱的?”
陶大琨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敢,也想出什么反驳的话。
赵子良继续道:“不要以为本将军不知道,在场所有兵士们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足额的军饷,这些没有足的军饷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想要本将军好好查查,贪墨、克扣军饷,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还有,你们从百姓手中额外收取的钱财,有多少是给兵士们的?又有多少是你们几个校尉和兵头们拿走了,告诉我!以你们的军饷,如果不在外面的大吃大喝、进青楼喝花酒,不能说大富大贵,养家糊口是绝对够的”。
陶大琨吓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倒是另一个校尉吴志成和其他几个伙长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吴志成更是颤声道:“将军,属下知错了,将军仁义,没有追查此事,属下等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贪墨、克扣军饷了,也再不敢欺负百姓、收百姓的钱了!”
赵子良指着陶大琨和吴志成等几人,怒气冲冲道:“你看看你们自己,才是一个校尉就挺着这么大的肚腩,如果有敌人杀到京城来,以你们现在的这副肥猪一样的身形,能上城墙守城还是能够上马打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