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哥舒翰也自称一条汉子,却口是心非,出大帐之时,你跟说是有话要说。到了这里,却霍然拔刀。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我答应你来说事,不是来比武。你拔刀,我答应你拔刀,谁知你比武之后又有什么要求?更何况,武功非我所长,你以己所长,欺人之所短,岂是大丈夫所为?”
哥翰翰平日行事,自恃光明磊落,现在被李昂当面喷了一通,让他非常尴尬。
李昂懒得再理会他,施施然走了。
从石堡返回鄯州,三百多里路,凯旋的大军走了七天时间,鄯州的军民早已得知大捷的消息,早就在翘以待了。
当凯旋的大军押着大量吐蕃战俘回到城外,只见城外锣鼓喧天,人潮汹涌,人们载歌载舞迎接,行军司马崔佑乾带着全体鄯州官员迎来道左,激动异常。
路边民众热烈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迎上来的崔佑乾等人说什么,李昂根本听不见,也无暇去听。
大唐风气本来就开放,边境上胡风更盛,小娘子们一见李昂,纷纷为我所用上来,鲜花水果不停的往他身上扔,甚至还有摘下头上珠花钗钿塞来的。
上次合川守捉大捷,许多人后悔没把自家女儿带出来,这回大家早有准备,小娘子们得了父母的默许、甚至是鼓励,个个盛装打扮,娇美动人,如花似玉,起初她们还只是敢就近抛花,最后竞争者太多,你挤我拥,李昂被完全围信,落入一片软玉温香之中。
这个红衣的小娘子往他头上插朵花,那个绿裙的小娘子往他怀里塞张绣帕,这个的胭脂往他面上蹭,那个的香粉往他额上涂。
转眼之间,李舍人便被弄得花不溜湫的,样子好看极了,无论地凯旋的将士,还是围观的民众,纷纷大笑不止。
李昂可以从大非川杀出吐蕃层层包围,此刻却挣扎不出热情的小娘子们的包围。他在一片软玉温香之中左冲右突,结果却现被小娘子们围得越来越紧,前后左右软绵绵一片紧贴着。
他只得不停地大喊道:“各位小娘子!各位小娘子,听我说,大家快散开,这样挤下去要是有人被挤倒,是要出人命的,快散开……”
结果有胆大的小娘子立即答道:“能死在李舍人怀里,死也值得!”
不是吧!这是在唐朝吗?这样的话你们也说得出口?李昂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小娘子感觉不过瘾了,有人故意往他身上蹭那已经不算什么了,甚至有人趁着拥挤有意无意的手续揩起他的油来。
“谁!啊……噢!”李舍人被围在中间,怪叫不断,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可不能只许州官许火,不许百姓点灯,看你们还蹭上来……
李舍人手上刚准备有所举动,突然现人群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含笑看着他,这使得他没来得及作案,就连忙缩手。
“李舍人,你这香囊送给我好吗?”
“唉!我的得囊。”
“李舍人,我拿我玉佩换你这玉佩,就这么样哦。”
“喂,你们………”
“李舍人,这帕子送我吧。”
“不行,不行,别抢啊,这帕子是你真不能拿,快还我!”
李昂急了,拼命向拿去帕子的少女挤去,那少女就象抢到了宝贝似的,不管李昂怎么喊,她就是不还,等他挤到人群边沿,突然“啸!”的声,一根长长的皮鞋管得,一下子把女子手上的帕子卷去。
“还我帕子!”李昂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帕子,突然纵身而起,一举跃过数人,在空中向那帕子抓去。
李昂落地之时,抓住了半边帕子,却现另一边抓在了别人手里,那只手晶莹剔透,有如玉雕一样美。
他抬头一看,那动人的玉手的主人,一张娇美的面容在轻纱帽内若隐若现,那如水的明眸怔怔地看着他。
“你不应该再留着它,还给我。”马上的女子轻声说道。
李昂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无措,他犹豫地说道:“萧娘子,你……这帕子,我………”
“你留着它做甚?你留着它做甚……”
看着两滴清泪那轻纱内的脸颊上慢慢滑落,李昂心头一疼,一时间,竟忘了身边所有的热闹声浪,脑海中只剩下那雨中的浣花溪,那滑过清波的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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