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纨绔之间的意气之争,赵有恭顺利踢走了富安,可这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个开始,后边的路,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一刻都放松不得。
年鹤城府上住着两个金国大人物,扈三娘和木婉清轮流盯着。进入二月下旬,完颜杲得到了临潢府进攻受挫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展着,所以赵小郡王过得还算不错,但与他相比,高衙内的日子可就有点懊糟了。自从富安被轰出楚王府后,高俅就大骂了一通,最后还下了禁足令。禁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时候不对,最近高衙内可一心想着林冲的娘子秦氏呢。
不能出门,心中又放不下美人,于是高衙内躺在院中晒着太阳,嘴中还不断着牢骚。富安与高衙内的关系,自是非常不错的,见高衙内如此,多少猜到了一些。
“公子可是想着林家小娘子?”
高衙内翻个白眼,鼻子抽了抽,很没好气道,“废话,除了林娘子,还能是谁?哎,都怪你,因为你那点破事,本公子都出不了门了!”高衙内非常不高兴,那林家娘子可是位难得的美人,如今看不到人,心中就像猫挠一般。
富安心中很是不忿,高衙内果真没良心,当时可是他叫着动手的,怎么现在把责任推他富安头上来了?心中不爽,但富安也不敢表现出来,以后能不能升官财可都仰仗着这位衙内呢。低着头,富安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见他半晌不说话,高衙内坐起身好奇道,“咦,富安,你还生气了?怎么,难道还要本公子想你赔不是不成?”
听高衙内不咸不淡的语气,富安赶紧抬头递了个笑,“呵呵,公子想哪去了,小人正琢磨着如何帮你呢?其实啊,公子要想得到林娘子也不难!”
高衙内显然不太信,歪着大胖脸眯眼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不难法?要是能将小娘子得到手,本公子保你当上勋字营指挥使!”
勋字营指挥使之位空缺已久,富安可是心仪许久了,如今听高衙内这般保证,那神情头立刻足了许多,“公子你想,咱们要是让小娘子撇开林冲,公子不就有机会了么?”
“这叫什么话?人家一对夫妻,小娘子怎么会撇开林冲?”高衙内瞪着眼,满是不爽,不过他也知道富安是什么样的人,这家伙整一个阴损主意不断地坏种,说这话肯定还有其他心思的,“别卖关子,赶紧说说你的想法!”
“嘿,公子,你不记得三年前吕家娘子的事情了?”
那吕家娘子之事,高衙内怎么可能忘记?就现在吕家小娘子还在府上给他当贴身侍女呢,当初吕家娘子刚刚十四岁,高衙内就派人搅了人家的亲事,随后还把那位要上告官府的未婚夫配到了潮州。其实富安刚一提这事,高衙内就有点回过味来了,难道再把三年前的手段重复一遍?
“嘶,富安,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那林冲可是兵甲库提辖官,张叔夜的爱将!”
高衙内显然不觉得富安的主意有多好,高衙内虽纨绔,但并不无知,张叔夜虽然只是个礼部侍郎,可也绝不是好惹的,因为张叔夜领的可是甲仗库的实职。这张叔夜以前连蔡京都敢得罪,要是看到有人敢欺负手下爱将,岂能不怒?
“哎,小人当然知道,不过公子也是多虑了,这张嵇仲没那么可怕的,莫看他当年得罪了蔡相,可前两年蔡相一复位,他还不是乖乖地上了贺礼?由此可见,张嵇仲此人,也就是色厉内荏,只要公子拿出太尉的威势,还怕他不成?”
“色厉内荏?富安,你可别看走眼,否则本公子可捞不到好!”高衙内有些心动道。如此说,倒不是怕张叔夜,而是怕再惹爹爹生气而已。
富安挑眉一笑,颇为自信的说道,“公子放心,小人有十足把握,不过前提是要先吓一吓那张叔夜,之后才能对林冲下手!”
“哦?怎么吓?”
“简单,只要公子找个理由让太尉找张叔夜谈谈话就可以了!随后嘛,就更简单了,林冲不是兵甲库提辖官么?可要是手上有了人命官司,那结果就....嘿嘿....到时林冲被杀或者被流放,小娘子还不就归公子所有了?”
富安画了一张美丽的画卷,高衙内也不禁浮想联翩了起来,他抖着大胖脸哈哈大笑,可没一会儿,笑声就戛然而止,“不对啊,富安,你小子是不是哄骗本公子呢,那林冲好生生又怎么会惹上人命官司?”
“小人可不是哄骗公子,想让林冲惹上人命官司,很简单,此事交给小人便可,不过张叔夜之事,还要劳烦公子了!”
富安如此说,那八成是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高衙内也乐得清闲,起身拍拍富安的肩头,挤眉弄眼道,“好,林冲之事就交给你了,放心吧,只要小娘子到手,绝对亏待不了你!”
“那小人先谢谢公子厚爱了!”
富安拱手道声好,一脸献媚的告辞而去,至于高衙内,则琢磨着如何说服高俅跟张叔夜谈谈话呢。
是夜,高俅很晚才回到府上,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高衙内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呢。
“宝郎,怎地没去休息?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