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墨雨见福儿遇险,不由得大惊失色,将击向马三保的手硬生生地抽回,紧跟着便如鬼魅般地到了拿皮鞭之人的身后,快如闪电般的一掌,便击到了这人的后背。打的这人向前窜出七八步远,方才立住身形,接着这人把嘴一张,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轰地便倒了下去。
却说马三保见自己突然偷袭,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差点被陈墨雨击中要害。这人武功之高,实在是他平生没有见过的,若不是他为了救自己同伴,而放过了自己的话,那现在躺在地上的便是他了,饶是如此,他也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再说陈墨雨见敌手少了一人,福儿可暂保无虞,便转而面向马三保了,他从心里底痛恨这人竟有这般歹毒心肠,使出这等卑鄙的手段来,便欲将他除去。就在他正欲上前与马三保一搏时,突然身后一股劲风扑到。
陈墨雨见有人来袭,一个移形换位,身子闪过一边,将身后来人的一击躲过。定睛一看袭击自己的人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袭击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才出手相救之人。这一下,陈墨雨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杀机。他冷冷地说道:“想不到这儿竟是藏垢纳污之所,全然是一帮心术不正的卑鄙小人,今日撞着我陈墨雨,只怪你们命苦。休怨不得他人,说吧,你们想怎么个死法。”
马三保见陈墨雨武功太过高强,自己这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正思量着用什么法子,突然听见陈墨雨的一番话,猛然间想起一事来,不由得大惊,忙伸手说:“且慢,我有话说。”
陈墨雨阴沉着脸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马三保问道:“阁下可是洪武十八年得中探花的陈墨雨?”
陈墨雨冷冷地回答说:“是又怎样?”
马三保又追问了一声:“你可是这汴梁人氏?”
听了这话,陈墨雨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看了看马三保说:“就算我是汴梁人氏,难道我还会带来帮手不成。”
马三保脸上顿时显出惊喜的神情来,只见他前行几步,卟地便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几个头说:“公子爷在上,请受小人马三保一拜。适才多有冒犯,请恕小人的不敬之罪。”
这一下陈墨雨如堕五里雾中,分不清了东西南北。他虽还是一副警觉的样子,脸色却是放缓了许多。他淡淡地说:“你我素不相识,刚才还以死相拼,怎的突然间行此大礼,你以为我还会着你的道儿么,你也太小瞧我了。”
听了陈墨雨这话,回想起刚才的举动,马三保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说:“公子爷可还记得京城‘三思楼’中的朱四公子么?可曾记得燕京的燕王朱棣么?”
陈墨雨一怔说:“你们是什么人?怎知道我和燕王之间的这段往事?”
马三保用手指了指其他两人说:“我们都是燕王身边的人,此次奉命南下公干。离开燕京时,燕王曾嘱咐于我,要我留心查看公子行踪。不想在这里得遇公子,真是马某三生有幸。”说着,又转过头去对另外二人说:“这位便是燕王经常提到的陈墨雨陈公子,你们还不赶快过来参拜。”
陈墨雨的名字,这二人在燕王府时,曾经听到燕王提起。印象不是很深,现听马三保这么一说,只得顺着竿儿向上爬,连忙来到陈墨雨跟前,倒身下拜。
陈墨雨笑了笑说:“这倒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你们都起来吧。”
见这几人站起来后,陈墨雨赶快来到福儿的跟前,察看他的伤势。一搭脉门,方知福儿的伤并无大碍,只不过是突然间被人点了穴道,受了一点轻伤,将养几日便就好了。倒是那手拿皮鞭之人伤的不轻,嘴角至今还挂着血丝。陈墨雨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来,递给这人说:“你现在立即将它服下,当有奇效,待会儿我再助你疗伤。”
这人练的本就是外家功夫,加上陈墨雨并没有要存心取他性命,只是一心要救福儿。所以虽然受伤甚重,却不至要了他的性命。他接过陈墨雨递来的药丸后,连声道谢说:“谢谢公子爷。”
“这有什么可谢的。”将福儿扶起来坐下后,又问道:“你们既是燕王的属下,怎的要在这汴梁府的馆驿之中,设下一样一个陷阱呢?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马三保闻言,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各路诸侯都心怀叵测,当今万岁爷听信馋言,几次三番要对我家王爷不利,最近我家王爷得到线报,说元朝的余孽派出了几路刺客,欲在汴梁附近结果了朝廷派往燕京的使臣。并嫁祸于燕王,目的就是借朝廷之手除去燕王。燕王派我等南下而来,就是要护得使臣的安全,以免给不轨之人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