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外的桥上雾气弥漫。

白无常中毒已深，视线模糊不清，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向石桥，努力的分辨着周围的景物。

这时，她现桥头杵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只有一个熟悉的轮廓。

等来到近前才现，原来是一口大棺材搁在桥头。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以往他们常氏兄妹出行，都是以棺材作为座驾，自诩为地府无常，降临人间勾魂索命。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有需要的时候。

白无常以手扶着棺盖，喘息艰难，失魂落魄的环顾着四周，就在这时，不远处想起了少女的声音。

“看来，你已经给自己找好归宿了。”

她一转身，正好看见陆林轩和姬如雪从雾中走出，来到她的身前站定。

“这东西……是你弄的？”

白无常冷冷的问道，按着棺材的手忍不住握紧，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几乎只能够看到虚影。

“虽然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过看得出来，这口棺材倒是很适合你的。”

“你……噗！”

听着陆林轩的奚落，白无常只觉怒火攻心，刚想喝骂，忽然尸毒作，一口黑血喷出，娇躯一软，就连抬手的力气都开始消散。

“你是自己爬进去，还是想让本姑娘把你扔进去？”

就在这时，陆林轩冷冷的声音传到耳中，立刻就引起了白无常的泼辣性子。

“呸，小贱人，你狂什么！老娘不怕你，看老娘活剐了你，还有你，”骂着骂着，她指着站在身旁的姬如雪，“你们就是一起上来我也不怕，来啊……呕。”

话音未落，再次一口黑血呕出，她原本俏美的面容开始扭曲，雪白的衣裳更是被污血浸透，苍白的肌肤透出尸斑，再也没有之前阴中仙子的风采，活脱脱的一个地府母夜叉。

“你虽然恶贯满盈，但我跟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你现在饱受尸毒反噬之苦，我不会出手杀你的。”

此时，白无常已经接近全盲了，听了姬如雪的话，她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抬手向四周抓摸着，脚步踉跄。

“笑话！大言不惭！杀我……你有什么本事杀我，你们有什么本事杀我……呕——，我没输……没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啊——！”

就在这时，忍不住心头仇恨的陆林轩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腿将白无常踢出老远，她双目之中泛起泪光。

“这是替李焕爷爷还你的！”

就在白无常趴在地上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陆林轩又大步走过来，一把揪起她，抡圆巴掌连扇好几个耳光，然后又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这是替我吉叔叔还你的！”

白无常踉跄着站起身来，浑身颤抖着，憋了半天，终于出最后的呐喊。

“小贱人，要杀就杀，老娘不怕你……呃！”

就在这时，一柄残剑从白无常胸前透体而出。

她神色愕然，大张着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成全你。”

陆林轩从白无常的身后缓缓探出头来，眼中的泪水已经被擦干，一脸的解脱。

“这一剑，是替我爹还你的！”

白无常低下头，圆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残剑，回想起了当初自己似乎也是在这里，从背后杀了陆吉。

她止不住的痉挛着，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报应”两个字。

“我……我是……小天位……怎么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