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骄傲了,就只会用骄傲的方式要她的爱人屈服。
缇鹤兰的话让缇弗王很是生气,怒声责备道:“岂有此理?妮子敢斥责王叔吗?”
他用手指向晋伯:“这位老者的智慧就是你父汗知晓了,也愿意和他倾谈。”
“便是西秦皇子,也不过是暂时屈居这里,何时成为了我们的囚徒?”
缇弗亲王越说越气:“谁让你如此骄横无礼?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怂恿!否则,王兄如何会令你深夜来此?”
旭兀烈见缇弗王声严厉色,赶紧识趣的退缩在缇鹤兰身后。
这位缇弗王虽然是缇于巴鄂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毕竟是王庭唯一的一位王爷。
尽管旭兀烈并没有真的把这位王爷放在眼里,无缘无故的,他也不愿意去挑衅这位王爷。
这位缇弗王其实也十分孔武有力,且人尽皆知,他的胸怀见识都是不凡的。
只不过,他生年不济,是当时他们那位还只是一个部落领的爹爹老年时所生。
他娘亲的出身又极其低贱,是伺候领的一位低等女仆。
在缇佛王出生之时,哥哥缇于巴鄂就已经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牢牢的控制了权利。
好在,缇弗王看起来也是个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太平王爷。
虽然哥哥也就是象征性的把他们老子留下的偌大家当,指了一个犄角给他,他倒是毫不在意。
自顾年年月月乐呵呵的在草原上逗鹰遛狗,喝酒跑马,跟着抢回了东西的其他部落领后面分东西。
也许是因为炎伏罗和他的身份情形差不多,所以他俩倒是惺惺相惜。
在别的部落领都呼啸着,带领凶悍的部下去西秦王朝的边境烧杀抢掠之时,草原上驻扎留守的,往往便是这两人。
日逐一日,二人渐至成了莫逆之交。
就如今天夜里,炎伏罗筵宴,放眼整个蛮夷草原,可以相邀作陪我们这些人的,也只有缇佛王了。
也只有缇佛王不会介意我们这些人的身份,肯降尊纡贵,与我们这些人言谈欢饮。
原来,炎伏罗本就是柔茹人日日夜夜耿耿于怀的“异族人”,被那些柔如部落领排挤防范。
缇弗王则因为身份的“尊贵”,很少参与真正的战争杀戮。
这两人心里,其实和西秦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民族仇恨情绪。
所以,他和炎伏罗一样,愿意对简渊以礼相待,而不是视其为仇敌,也就不足为怪了。
和旭兀烈一样,缇鹤兰是不会把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叔放在眼里的。
她并不理会王叔的呵斥责问,却骄傲的转过脸。
鄙夷的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到简渊皇子面前:“不知王叔口里所说的西秦皇子是不是这个可怜的人?”
从缇鹤兰气势汹汹的冲进炎伏罗的王帐,简渊皇子就一直神色漠然。
并且,筵宴上所有的人,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始终神情淡然,声色不动。
即便是现在缇鹤兰已经挑衅到了他的头上,此人依然纹丝不动。
既不显得畏惧,也不显得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