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附近平日里悠闲放牧的牲畜突然之间都不见了身影。
可以想见他们的主人,一定就是那些马背上持刀的武士。
大概王庭又在集结军队,准备又什么大的动作。
这种情况,大概也是炎伏罗愿意给晋伯一枚金令,以便尽快打走那些无辜人的原因。
没想到,夜色里那些来回驰骋的武士反倒给我们的行动起了最好的保护。
我们不怕这种明目张胆的巡逻,倒是那些隐藏在暗夜里的密探让人恐惧。
炎伏罗的龙骑武士频繁的来回巡视所有他们认为可疑的人,反倒使我们的附近没有了可疑的人。
夜半之后,晋伯带着两个人轻易的就进入了我们的毡房。
进门之后,晋伯令那两名死士负责警戒,便对着简渊开门见山的讲明了自己的计划。
按照他的策划,简渊和我,暂时只能先走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是二皇子殿下。
道理很简单。
他们所有的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营救二皇子殿下的。
他们必须要救出的,唯一需要救出的,只能是二皇子一个人。
这是一个不动声色而又惊天动地的计划。
而能救简渊皇子逃离蛮夷草原,更将是一个不世的奇功。
至于抛下我,那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毕竟,我只是西秦的一员武将,跟随简渊殿下的护卫。
西秦像我这样的武将比比皆是,但是,嫡出的二皇子只有一个。
我们生是西秦人,死是西秦鬼。
为了自己的皇子殿下而牺牲,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选择。
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为简渊的秘密逃遁做最后的掩护。
如果柔茹人一怒之下杀了我,那是我不幸为国捐躯。
倘若侥幸活下去,那是我的造化。
这是残酷而又冷冰冰的事实。
我还必须满心欢喜的,毫不犹豫的同意。
那叫深明大义。
说实话,当我听完晋伯有条不紊的陈述万他的意图,在心里很是对他哼哼了一阵。
但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他。
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转念又想,既然如此也好,反正我原和他们也不是一路的。
如今即是他们先抛弃了我,我倒是乐得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再以为和人家同甘共苦共患难过,人家不一定就会放在心上。
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一个属下,奴仆……不值一提。
正酸溜溜的暗自默然间,我忽然听见简渊对晋伯说道:“当初陪我同来的三位将军,都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他的语气极为轻描淡写,但却不容人置否。
没有丝毫商量和征求的意思。
晋伯抬起眼,看了自己的皇子足有一霎。
然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忍不住对这个计谋未能得逞的老势利鬼偷偷的耸耸鼻子撅撅嘴,深感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