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院长的墓碑前,我跟他聊起了天来,虽然知道老院长已然是乘鹤西去,再也回答不了我的话语,但,却还是孜孜不倦的给他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讲述着在他离开后,外界的变化。
当然,
自己的经历,
不包括于那些,
坏的事情……
虽然知道这世界没有鬼神,但,却也还是想着能让老院长在下面能过得快活些。
生前已经够累的了,生后,也是该享福了……
天色,渐暗。
明白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我起身为老院长的墓除起了草来。
一旁。
站在身边良久都没有言语的陈欣雨也动起了手来,即便是陪着我在山头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你不用动。”
我阻止了陈欣雨的行为,“放着我来就好,你今天已经挺辛苦的了。”
“……”
没有言语,保持着沉默,陈欣雨没有理睬我,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即便是那没有丝毫老茧的手上,被草划伤,溢出了血,她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心里,
忍不住一暖……
知晓陈欣雨的脾气,我没再拦阻了,待得为老院长墓碑所在处整理出一片净土后,我把目光重新落在了墓碑上。
“院长,我该走了。”
“这次走,不会那么久不回来了。”
“等明年清明,我来帮您扫墓,给您烧几百个亿的纸钱,开过光的那种,让您在下头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娶她个几房姨太太,生十几个大胖小子,诶,不行,十几个养不起,您在下头可不能跟上头一样这么累了。”
我开起了玩笑,装着轻松,在老院长墓碑前点了根烟,插了上去。
“没香,只能给您这个,您别见怪。而且,下头的烟您也有可能抽不习惯,试试这烟也挺好的。”
我笑了起来。
但,笑着笑着,却是感受到自己的眼眶,漫起了温热。
深吸了口气,我站起了身,不让眼里温热决堤,我强撑着笑。
“院长,走了……”
…………
赶在太阳落山前回了村,我跟陈欣雨走在村间公路上,途中经过一商店,想起陈欣雨先前除草弄出伤的手,我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
陈欣雨的目光带起了疑惑。
“等我一下。”
没有解释,我说完话后,便往商店里走了进去。
管老板要了几个创口贴,还有一包纸,我付了钱,回到了陈欣雨身边。
“给你。”
我把创口贴给她递了过去,“你去那洗洗手,擦干了手,把创口贴弄上。”
“你在关心我?”
脸上微微扬起了些笑,陈欣雨的语气中漫起了些许的欣喜。
“别误会。”
我回答道,“只是觉得你今天陪着我辛苦,刚刚又弄出了伤……”
“我只觉得你在关心我。”
陈欣雨笑道,“别的我不听。”
“……”
沉默。
有些无奈。
我指了指洗手池,示意她去洗手。
倒也没说什么,很是乖巧的,她去洗手了,按照我的话,洗完手擦干后,她贴上了创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