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阿姨,你在他家做保姆多久了?”
“没多久,你问这干嘛”
“平时喂过导盲犬吗?”
“当然,家里人都喂过”
保姆似乎不想多说。
到了二楼起居室,才知道男主人卧病在床。地上木地板摔碎了两个瓷碗,床头柜上的咖啡壶也砸在地上。
房里有股好大的气味,就像走进停尸房一样。美娜用手捂住鼻子。
病人一头银,脸色苍白,斜躺在枕头上睡着了。一副墨镜遮盖了他的眼睛,身上床单掉落一半,拐杖扔在地上,看样子刚过脾气。
背后的墙上是一张大幅婚纱照,傅松云穿着笔挺的黑西服,头乌黑油亮,神采奕奕。一旁的妻子比他矮一个头,年轻漂亮,约模20多岁。头依在他肩上,小鸟依人一脸幸福。
美娜看着婚纱照的女主人,不由得赞叹,“好漂亮啊,天使一样,我要有她一半美就好了”
王胡:“为什么你们女人总喜欢攀比,见到颜值也要比一下”
看了照片上的男主人,再看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几乎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
保姆看了看病人,轻声道:“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倒茶”
屋里的陈设极尽奢华,主人却形容枯槁,跟照片上判若二人。
无论是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三个月前的照片。
美娜:“咱们去客厅等吧,这里气味太难闻了”
王胡:“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看得出病人缠绵病榻已经很久了。他的卧室很大,里面还有一个副卧室,一道金色木门隔开着。床头柜却摆着三盆鲜花。一盆红色,一盆紫色,一盆黄色,色彩艳丽,品种各异。
“奇怪,这些花怎么从没见过?”
他在窗台转了一圈,上面同样摆满了一排鲜花,与床头柜上的一样,也是这三种。王胡拿过窗台的红花闻了闻。
副卧室小门开了一道缝,里面没见有花。保姆端了茶过来,王胡道:“别客气,有些情况我想问问”
“傅总得的什么病?”
“不清楚”
“那他之前得过病吗?”
“之前身体还好,就这二个月开始身体差了”
“傅总夫人哪去了?”
“出去点外卖去了,顺便给傅总拿点药回来”
“家里不做饭吗?”
“做饭的,傅总嫌我做的不好吃”
王胡指着侧边小门,“里面这间卧室是夫人的吗?”
“当然,夫人晚上就睡在里面”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个管家太太,不过她华语说的不太好”
王胡:“我可以见她吗?”
保姆转身道:“可以,跟我来吧”
管家住在楼上,房门开着。轻轻走到门口,只见壁上一个红红的十字架,十字架下面一尊耶稣像,雕像背后是拉丁文写着的经文。
这是一间祷告室。
一个头花白的英国太太,背对房门站在耶稣像前,双手合一在祷告。
保姆想要进去,王胡示意她别去打扰。
旁边一间房是管家太太的起居室,房里陈设简朴,墙上挂着傅总的画像,地毯上摆着两袋收拾好的行李。
房间明显收拾过,桌上的信函捆扎好,看样子有些年代了,仿佛即将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是干嘛?”
“管家太太要回国了,这是她清理好的行李”
“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的飞机”
保姆道:“你们不是要见她吗?”
“不用了”
王胡与美娜回到二楼客厅,保姆让他们先坐一会,自己拿了扫把去主人的卧房。
妇人一走,美娜小声道:“这别墅我咋感觉到阴森鬼气的。一开始我觉得内鬼就是那保姆。你看她一脸凶相,不像是好人。不过……”
“不过啥?”
“不过,现在我觉得那个管家太太也可疑”
“你想想傅总66岁,管家太太62岁。俩人在一起十多年,不会没有一点感情吧?她房里挂的可是傅总的画像,主人遗嘱里财产却没有管家的份”
“这一腔怒火就泄到狗狗身上,她明天就要走了,也不让傅总好过”
王胡:“我知道是谁了,等一会告诉你”
二人回到卧房。地上的碎瓷碗已经打扫干净。
不多久病人醒了,他呼吸微弱,面色潮红。
“傅总……”
听到声音有异,病人喘着气道:“谁?你们是…干什么的?,他望着里面的小门,“莉莉……快过来”
保姆闻声进来,给他加了一个枕头。“傅总,莉莉给你买药去了,别担心,这二人说帮你找到了小弟”
“小弟?我的小弟找到了?”
病人惊喜的坐了起来。
这时楼下响起了停车声,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开过来,停在游泳池边。
保姆往窗户看了看“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