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的有船队,有经验丰富的职业水手,而且,那些水手的薪水不高,甚至,万年府台都已经同意,如果流放犯同意上船的话,返航后就会赦免他们。”
徐允贤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杨成又补充道。
“还有就是这里的船便宜。桧木或许不适合造军舰,但用来造商船却也可以满足要求,基隆有咱们大明最好的船厂,造船的水平是一流的,而且一年四季都可以造船,船价比青泥洼(大连)要便宜一成有余,”
因为资金不足,所以才会选择基隆,而且万年官府对此事也极为重视——兴乾年后,随着局势的稳定,万年已经不再作为未来的大方后,再加之流放犯的流放以东北以及南洋为主,万年渐渐的被边缘化,也正因如此,在得知此次远航探险新航线,尤其是随着得知未来基隆很有可能成为主要的出中转港之后,万年官府对此次航行自然是极为热情,非但提供一切方便,而且还提供了一千两的资助,甚至还主动招集万年府的木材商人、工匠、出售船用杂化的商人、粮商,按最合理的价格,向方中履提供所需要的一切物资。
甚至此次远行中的“安平号”和“福安号”这两艘纵帆船既是属于万年府,而且都是船龄不到五年的新船,现在因为流放犯的减少,万年府已经不需要再保持一支船队,所以才被折价出售给了船队。
而这两艘船也是方中履在众多的侯选船只中最喜欢的船只,因为他们无一例外的的结构牢固、非常耐航抗波,他们都是使用栎木船肋,尽管其桧木船板的硬度只及栎木的三分之二,因此并不适合造军舰,但是其耐腐朽的特点,却极适合造商船。再加上纵帆船所需的船员较少,所以对于此次远航来说,这两艘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要去?”
一行人来到码头,方中履斥看到在码头处一群水手、力夫都挤在那里,其中传出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因为我们必须要去,现在,只有西洋人航行到那里,还没有一个大明的船只抵达那里,那里拥有世界上最为富饶的土地,我们应该航行到那赶时髦去,去传播华夏的文明,去成为那片土地的主人……”
站在木箱上的管天放,他本来是颖州府一名书生,在从报纸上得知此次远航,知道正在招募海员时,他不但主动跑到了安庆去找方中履,参加此次航行,而且还积极主动地广泛宣传远航的意义,协助方中履等人在宁波港等地招募新海员。他反复鼓励人们应该航行到那里去,在那里一定会得到更多的土地,财富。在他的鼓动下,很多人加入到远航的行列中,甚至有一半的水手都是在他的鼓动下,参与进来的。
“这个管志程……”
看着一身水手打扮的管天放在那里用财富、用荣誉去鼓动着人们,方中履在感叹之余,又说道。
“若是此次航行的人,都像他一样,我敢说,此次航行必定成功!”
航海是勇敢者的事业,同样也是志愿者的事业,只有愿意投身大海的人才会获得成功,尽管根据万年府的官令,与船队签订了应募合同的人,即便是流放犯,也可以因参加了船队而免于流徒,而且在水手之中,确实有看几名原先的流放犯。官府还同意,在他们回国后,就可以免去流刑。
但是,对于方中履而言,他所需要的是一些积极而主动的水手,他们不是被迫参与的,而是在荣耀和财富的希望激下,他们满怀激情的投身于这份事业之中。也正因如此,对于管天放的“煽动”,方中履一直非常欣赏,他甚至考虑让他作为舵手,当然,这还需要学习,在船上,舵手的位置仅次于船长,负责指挥全船船员,还负责领航和推算船舶的位置,并将每日的船舶位置和行进路程记录在海图上。尽管管天放刚刚开始学习航海,但是方中履相信,通过这次远航的考验,将来他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务。
正在鼓动着水手们参加探险队的管天放看到方中履的时候,那已经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转向那些水手,继续鼓动到。
“你们问我,可以给你们什么保证,金钱,当然,应得的酬劳这是最起码的,除此之外呢?”
管天放刻意的停顿一下,然后说道。
“更重要的是荣誉!你们或许可以是水手,但是有那一次航行能够让你们的名字,印刷在报纸的头条上?弟兄们,相信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功名利禄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充满着诱惑。而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就是通过自己的言语告诉所有人,这场冒险,他们可以得到什么,他们可以得到其他人所无法得到的荣誉。
这种荣誉是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说,他们同样渴望着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毕竟所有人都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光宗耀祖。对他们而言。过去或许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现在。机会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对于这次旅行的组织者来说。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他们需要这些水手。
管天放继续用他的言语去说服了这些人,游说者他们和他一起踏上这次远航。毕竟,现在最缺的就是看着管天放在哪里游说水手,方中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甚至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话,也许这次远航就没有任何问题,一定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