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小媳妇遇到我们大老爷们都大爷大叔喊,挺有礼貌的,还行。翠花婶当年上来不是连话都打哆嗦,不是也练出来了吗?”
“嗯,这事也就队长叔提了提,还要看大家选谁。周老弟,先喝酒,别光顾听我们瞎掰掰的。这会回来,不再去任务了吧?”
周孝正端起碗,和他碰了碰,“不会了,岁数大了,剩下也就练练兵蛋子。没意外就这么陪着孩子娘和孩子安安稳稳地。”
“那就好,当兵啥的,就是不自由,其他的啥都好。我们家有才当年闹着要当/兵,后来还是我爹不同意,要不然早溜了。”
张小叔喝着酒,听了他大哥说他,放下碗,“我那时都准备好盘/缠了。临走前,爹深夜进山,三天三夜没回来,娘急的都哭了,说就我们三兄弟了,没爹了。那时我才放下心思安心陪着爹娘。当兵一直是我的梦想,也是我唯一的遗憾。”
张大伯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爹为啥不让你去当兵不?爹说我们三兄弟不是当兵的料,去了也是给人灭了。他说当兵的就要脑子灵活,心里有成算。说我们不行,我们太一根筋了。老虎沟那年去了十来个人,回来的全是缺胳膊断腿的也就两人。这俩人还是脑子最灵活的,说你去了能缺胳膊断腿的回来算是好的,他怎么敢让你去?不信,你问问周老弟,他战友退伍的有多少?”
张小叔眼巴巴的看着周孝正,周孝正真不忍心泼冷水,可还是要说,“老虎沟那还是好的。我刚进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休假过,大冬天的卧倒在大雪地三天三夜不能动都是很寻常的。冻坏了就退伍,有老实憨厚得就直接倒下醒不来,能活下来的都是兵/痞子。现在好多了,世道太平了,当兵也吃香了。”
张大伯站起身替周孝正倒上酒,庆幸地对他说,“周老弟,为了你能平安回来,也为了你能完整的回来,我们啥也不说,都给你敬上这碗酒。没有你们这些军人,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好日子。你们大家都举碗敬你们周叔。”
众人都站起身,朝着周孝正敬酒,纷纷干完碗里得酒。张老爹连忙让他吃菜,今晚刚喝了回来,光一碗饺子垫了垫肚/子。
周孝正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也替张爹倒上一碗酒,端起碗,对他感激地说道:“二哥,我打从知道我家娇娇入你家门,我就不担心她受委屈。你和二嫂人品,我信得过。也谢谢你和二嫂护着她。我知道我家闺女打小你俩没少照顾她。我这心里热乎乎的,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都是一家人,我也敬你一碗。”说完碰了他的碗,先干为敬。
张老爹笑呵呵地喝完碗里的酒,对着他憨厚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们就不客套,我也感谢你有个好闺女,嫁给我家小五。娇娇这孩子懂事乖巧,孝顺着呢。这两人都是好好过日子的好孩子,咱们这亲家做得舒坦。你有啥事也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小五,就把他当成自个儿子使唤。”
周孝正笑着直点头,“行,我就使劲指使,你就放心。”
“慢慢喝酒,多吃菜,你们也别放筷子,多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