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阮五那里听的,当下一拍桌子,
“刘文,你如今倒是帮着谁,明摆着是他欲谋不轨,还害得我的……我的贞娘差一点儿搭上性命,这是误会两字便能轻易抹过的吗?”
刘文劝道,
“哥哥莫要动怒,那张老五我也问过,他确没有动那心思,不如您问问小嫂,这其中怕不是有些什么误会没有解清楚吧?”
“听你的意思,竟还是说贞娘妇德不修了?”
阮五气向上撞,怒极而起双手搭在桌面上,
“轰”一声,
面前的桌子立时被掀了四脚朝天,众人纷纷回避,阮成指着刘文鼻子骂道,
“刘文,你如今仗着跟着赵旭几日,在他面前得了脸,便张狂得没边了,你瞧清楚了,我阮成的女人不是你想作践便能作践的!”
刘文初时还好言好语劝他,听他扯到了赵旭身上顿时也动了气,当下冷冷一笑道,
“阮成,你也别扯上大爷,不用大爷当面,便是我刘文这厢也能看出来,你那女人就是一个惹祸精,便是上个吊也选那脆不经事的绳子,脖子上连红印都没有一丝,旁边的丫头大呼小叫,却无一点急色,唯有你这种蠢蛋才去信她!”
阮成听了他一番话,那里还能忍气,上来挽胳膊便要动手,其余众人忙过来拉架,这边说,
“哥哥,息怒!”
那边劝,
“哥哥,少说两句!”
正在这时,后头丫头胆怯怯过来冲阮成道,
“阮爷,姨娘……姨娘醒了!”
听了心肝宝贝要寻他,阮成那心里头的气顿时压了下去,恶狠狠瞪了刘文,气哼哼推开身旁之人,急急向那后院而去,这厢刘武过来冲他哥道,
“哥,这阮成真正是鬼迷心窍了,你也不用管他,我们明日便带了阮妈妈离开此地,回去禀了大爷,自有大爷处置!”
刘文冷笑道,
“自要报了大爷,我倒要看看他在大爷面是否也敢这般不知好歹!”
却说那阮成回了后头,见贞娘正在那床上低低哭泣,哭得了音儿颤,身儿抖,忙过来搂着心疼不已道,
“贞娘,却是我的不是,引了这帮子人来家里,倒祸害了你!”
贞娘哭道,
“贞娘本是那街边一介卖花女,能得成哥的垂怜已是贞娘几辈子的造化,如今却令得大爷兄弟反目,实在是贞娘的罪过,如今贞娘身子被他所污,成哥你又何必救我,倒让我自去了,也免得坏了这家里的名声!”
阮成听了,那心似被人用扎了一般,将搂她在怀里紧紧儿不放,脸上也流下泪来,
“贞娘,你怎这般狠心,你若是去了倒叫我如何过这日子,你不是在剜我的心肝么?”
说罢两人相拥着哭了起来,那贞娘又道,
“成哥,如今你与那帮兄弟也反了目,若是他们再接了老太太回去,将家里事儿弄了个清楚,那时只怕……只怕……他们会去告了官府,那要如何是好!”
阮成一听心里一惊,贞娘这话有理啊!今儿这事明摆着是张老五的过错,那刘文都要措词狡辩,若是真让他们知晓了自己杀妻杀婢的事儿,只怕立时就要报了今日之怨!
况且……自家亲娘那病也是被自家气出来的,到时……到时……只怕大爷也不会轻饶了他!想到赵旭那性子,只怕没进官府也要被他抽到死!
阮成越想越觉着这事儿定是要这般如此推演下去,越想越觉着自家住着那帮子人那里还是兄弟,分明就是催命的阎王!只怕真要将自家卖了!
又低头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小妾,
“我若是出了事儿,贞娘怎么办?她这般美貌,这般柔弱,她会落到何人之手?又会遭如何欺凌?”
想到这里,阮成心里又痛又恨,终是压不住心头那些涌动的阴翳,眼里红潮翻滚,思索良久缓缓道,
“贞娘,这事儿我们却要好好想个法子才是!”
贞娘抬头看着他,翘唇吻了吻那微微抽动的下颌,柔声道,
“贞娘全听成哥的,你要怎样做便怎样做!”
……
第二日,刘武过来见阮成道,
“那马车已是改修好了,定了明日启程,特来与哥哥说一声!”
阮成听了面上现出惭愧之色来,拍着刘武肩头道,
“昨日确是我怒昏了头,言话多有得罪,还望兄弟们不要见气才是!”
刘武素来比刘武心眼儿粗些,见他服软,心下里便不再存怨,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