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启笑道,
“水儿姑娘,在这宅子里也住了些时日,你瞧我们这处不好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比你以前的生活好上百倍不止,姑娘前后比一比,到这么难道不是享福么?”
林玉润沉呤不语倒似被他说中了心事一般,良久轻声道,
“这……这处是……是要好些!”
罗仁启心下暗喜又道,
“以姑娘这般人材,若我是姑娘的夫君定也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献给姑娘,只是你那夫君无能,怠慢了佳人,那便由我来给姑娘荣华富贵,似锦前程好了!”
林玉润咬牙垂头半晌才道,
“我……我……还怀着他的孩子!”
罗仁启笑道,
“这有何难?姑娘若是想生便生下来,我会给姑娘送到妥善人家安置,若是姑娘不想生……一帖药下去,也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林玉润听了脸色一白,捂着小腹道,
“这是我的孩子,我……我不能伤了她!”
罗仁启见她神情又起了抵触忙道,
“姑娘慈母心怀自是应该,那便好好养着待生下来后再送走便是!”
林玉润听了摇头道,
“我……我……即便将这孩子送走,我已是残花拜柳之身,那里……那里还能寻到好人家,你……你放我走吧!”
罗仁启心知她已是卸下心防,在思虑后路了,当下道,
“姑娘放心,我们这处似姑娘这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我这厢自有法子令人不能查觉,只当您还是黄花闺女,半点不留痕迹的!”
林玉润听了垂头不语,缓缓伸手关了门,那罗仁启在外头却是暗暗阴笑,心里十分的得意,
“看来这小娘子的心已是动了!待再隔一阵子,她已享惯了这处富贵,只怕是赶她走,她也不走了!”
这般想了又有些惋惜,
“这小娘子生得貌美绝色,只可惜不是元阴之女,又非处子之身,要不然教主定会更加满意!”
转念想起里头那佳人的模样来,心里一热,
“她这般也好,若是她能回心转意归到了教派之中,我定要想法子将她留在这宅子里,做个左右手的话,她岂不便是我的掌中物了么?”
想到这处心热身也热,盯着那扇房门,恨不能立时便冲到里头去,只是他还顾忌着教主那道口谕,现下里真是不敢动这屋里头的人一丝一毫,待玉驾到了临州再说吧!
他这厢负着手走了,林玉润坐在桌前盯着那门外的黑影消失不见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她的时日不多了,需在孩子生下之前想法子逃走才是!
为今之计只有令他们相信自家已被劝的动了心思,若是能想法子放她出外走动才能寻到法子逃离这处!
在这之后林玉润便渐渐的放开来了,每日里端来山珍海味也吃了,血燕一盅儿每日都喝的,锦衣华服一日三套,上下半日轮着来,钗环饰更是每日不戴重样儿的……
她这厢越是折腾罗仁启那厢越是高兴,只当她这是改了性子,要放开来享受了!那春娘得了令也日日过来与林玉润闲话,林玉润对她虽不热络,但现下也是有问必答了,倒也没有摆冷脸了!
这一时之间,林玉润仗着她那张好脸在这宅子里倒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却有一点——不能出去!
林玉润拿话试了春娘几次,却总是被她巧妙的岔开,竟半点儿不松口!
这日子在林玉润的暗暗着急中过的飞快,转眼已是一月过去,这一晚春娘一脸喜色的过来对林玉润道,
“水儿妹妹,姐姐这厢提点你一句,明儿便在这院子里呆着,可不要随意出门!”
林玉润奇道,
“为何不准出院门?可是有事儿?”
那春娘笑道,
“我们姐妹之间也不瞒你,却是教主玉驾到了临州!”
“教主?”、
林玉润有心勾她多说几句,便一脸迷惑问道,
“那里来的教主?”
春娘道,
“这事儿你现下不知,待到明日便知了,说不得教主还要来瞧你呢!且记得明日不出院门便是!”
说罢转身走了,林玉润坐在室内却是心下叫苦,这娲女派的教主到了此处只怕守卫更严,这下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脱身啊!
这一夜林玉润辗转反侧,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暗暗叹道,
“乖宝,我们娘俩儿陷在这处,这般久了,为何你那爹爹还不来救我们?若是再拖上几月,可怎生是好?”
心里念着赵旭,又想他又害怕,这临州城如此之大,他要如何才能寻到我?要是寻不到了呢?
“难道要从此与雍善再不得见了么?”
这般儿想着眼泪珠子顺着眼角流到鬓边,又沿着耳廓滑到了枕上,一夜下来竟是泪水湿透了枕巾!
待到第二日,左右出不了院门,林玉润索性拥被高卧于床上,一心一意补眠,两个婢女也不敢叫她,只任她一气睡到午时,待到醒时却觉有一道目光正落在她脸上,林玉润睁开眼却是吓了一跳,立时抱着被子向后缩到了里面,在这床前却是站了一个美貌的妇人,道她是妇人也只看她挽了髻,若从脸上看却瞧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
这妇人生的虽美,也算得当是上一个佳丽,只是比上林玉润这类却是要差上一截的,只是她立在那处微微一笑,眉头、双眼、鼻梁、嘴角乃至皮肤因为笑意而微微隆起的褶皱,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令人见了心生舒爽!
瞧着那妇人,只觉她周身儿都散着令人心生好感之气,你只觉着她似是天生的与你投缘,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儿,脸上一丝丝一点点儿的表情都似是刚刚好印到你心坎当中一般!
这样的人儿,倒比林玉润这种纯粹的五官艳丽更让人有一见倾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