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虽加派了人手盯牢了那宋屻波,却不知在第二日深夜人静之时,却有一道身影自那齐军大营之中闪出,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荒原之上。
他那身法极是高明,足尖一点便如一道黑烟消失在了魏军大营之中,便是那巡营的兵士偶有眼尖的瞄见一道黑影,再一细看又消失无踪,都当是一时眼花不曾在意。
那黑影来到赵旭营帐三丈之外,隐身于阴影下静静伫立。
不过片刻,营帐之中赵旭哈哈一笑朗声道,
“有贵客来访赵旭竟是不知,有失远迎!请进,请讲!”
那黑影走至大帐前头,在亲卫又惊又惧的目光之中一撩帘子走进了大帐之中。
这厢赵旭正端坐在书案后头翻看公文,见来人仔细上下打量笑道,
“能入我魏军大营如入如人之境,兄台好身手!”
那人摇头道,
“这军营之中身手强于我的不下五人,我若真是想做些什么,只怕早有人出手了!”
赵旭笑了笑道,
“看兄台这般模样,应不是本来面目,不知可否以真容相示?”
那人摇头道,
“在下宋屻波,非是不将真面目示与魏王,只是这副妆容描画颇费时辰,我若是洗了,回去便有些麻烦了!”
赵旭闻言挑眉诧异道,
“原来竟是宋先生大驾,真是失敬失敬!”
说罢起身下来,冲宋屻波一摆手道,
“宋先生请坐!”
宋屻波坐到椅上,赵旭过去提了一壶茶过来笑道,
“这厢夜深人静也来不及新沏茶水,还请宋先生将就喝一杯吧!”
取了茶杯来倒了茶水给宋屻波,宋屻波伸手端起,放到鼻端闻了闻点头道,
“虽不是好茶,但也足见主人家诚意,以你我敌对之势,这茶里不放毒便已是热诚待客了!”
赵旭哈哈大笑道,
“我赵某人杀人向来只喜明刀明枪,这类阴谋诡计赵某不屑为之!”
宋屻波一笑,却是因是装扮的面目,笑起来有些呆板,只是眼神之中的疯狂恨意却是毫不掩饰,
“魏王不喜阴谋诡计,只是有人却偏偏最爱背后伤人!”
赵旭沉呤半晌道,
“宋先生可是指方将军之事?”
宋屻波低哑着声音道,
“看来魏王早已早知晓了!魏王手下密探倒是有厉害!”
赵旭点头坦然道,
“行军打仗乃至治理地方,暗卫、密探总是要有的!”
宋屻波冷笑道,、
“可笑那郗崇道当初我便劝他暗中组建密探由我掌管,他却因忌惮我势大,夺他权位而摇头不允!真是愚蠢之极!”
赵旭仔细瞧他,
“宋先生即知他非明主,为何又要投在他麾下做事?”
宋屻波惨笑道,
“我到他麾下出谋划策不过只为了素素一人,若不是因素素重情重义,甘愿为他驱使,我又那会入他军营,助他成势?”
又顿了一顿一口将手中微冷的茶饮尽,
“我本想着素素即是投了他麾下,便助他成事,素素也好有个锦绣的前程,却那知……”
赵旭沉声道,
“却那知他气度狭小……竟令人背后插刀杀了方将军!”
宋屻波脸上肌肉抽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错了!我真是大错特错!我便应将郗崇道杀了,带着素素远离这处腥风血雨,那怕她恨我也决不让她再入这沙场半步!”
赵旭叹道,
“方将军实在可惜!我也曾礼请她到我麾下,只是她一心念着报齐王大恩,不愿背主!”
“哼!”
宋屻波冷笑道,
“她也不是忠于郗崇道,只是她父亲早年临终有遗命,她念着父命不愿违抗罢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竟害了她的性命!”
说到最后却已是声音嘶哑,双眼含泪。
赵旭瞧他这般模样,心下暗叹这位宋先生只怕对方素素情根深种,心下对郗崇道已是恨到了极点!
当下问道,
“也不知宋先生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可是与方将军有关?早前她送我儿回营之时,赵某人曾言明,她对我赵家有大恩,若有吩咐定全力以赴,如今方将军被郗崇道这般暗害,于公于私赵某人都要灭了郗崇道,宋先生此来只怕也是有此意的。”
宋屻波转头瞧他半晌,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