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心头不悦,“虎目也好,狗眼也罢,不都是抠抠就瞎了。苟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苟氏慌乱起来,蔡家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个红着眼睛的老妇人怒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妖妇杀了我的儿,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死?”
屋子里眼见着剑拔弩张起来。
姜砚之又想拍惊堂木了,他正想着,又听到砰的一声,闵惟秀又将屋子里的地板戳了另外一个洞。
什么叫做心有灵犀,这就是啊!
那苟员外一把护住了苟氏,擦了擦泪,“这位叶小兄弟说得没有错,这事儿是我们苟家做得不厚道。内子娘家在辽国境内行商,去岁带我这女儿一道回娘家小住。她那家中,有一表兄,自小体弱多病,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了。”
“因为药石无医了,便请了个大仙回来算,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续命之法。那大仙一算,说小女便是他的贵人,若是能够给他冲冲喜,便破了死劫。”
“小老儿夫妻二人,只得这一闺女,如何舍得?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便相出了一个法子,并未写那婚书,只是假意结婚,若她那表兄大好了,再补上婚书不迟;若是不好,我这闺女也能够清清白白的再嫁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刚刚拜完堂,那小子便没了。这外人不知晓真实的情况,胡乱说一通。蔡夫人,你我二人虽然交往不密,但是在这镇里头,都是数得上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老苟我是个什么人,谁人不知?”
“这骗婚之事,我们是万万做不出的。不信你去那衙门里一查,看我闺女是不是寡妇再嫁,便知晓了。”
那蔡夫人脸色不改,就算如苟员外所说又如何,“那……那也是你闺女把我儿子给克死了。”
苟员外一听,又想哭了。
他这闺女,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啊!
谁人有她这个命啊,两次成亲她都见死人啊!成了两次亲,还是黄花大闺女,简直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什么克不克的?蔡夫人可想好了,蔡小郎君可是有心上人,这事儿你不说,我也能够查出来。”
“那小娘子可是铁匠之女?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人如今也已经是香消玉殒了。你家小郎,这是同她殉情了,要去了地府里,做一对鬼夫妻呐。先头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他要坑害无辜的苟氏,现如今明白了。”
“当是他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同那位叶兄弟一样,认为苟氏乃是害死了前任夫君,还来骗婚的坏人,这才无所顾忌,先娶了她过门,然后再死。”
蔡夫人脸色一白,厉声喝道,“不可能,我儿前途一片光明,他是不会自杀的!”
姜砚之叹了口气,走到了那蔡新郎的旁边,“这蔡小郎因为穿着暗红色的喜袍,不容易看清楚,其实在他的袖口上,都有喷溅的血迹,包括他的手上。另外一处喷溅的血迹,是在地上,在他的伤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