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将军此刻那叫一个欲言又止,“可否让末将说上几句,我常年镇守北关,同辽人作战,十分的熟悉。辽军如今有太子在手,又刚刚大败我东路军,且夺回寰州,正是士气旺盛的时候。”
“而我们为了速战速决,连下四城,就算士气再高涨,也疲态尽显。原本打算在云州修整,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辽军每自己夺回一城,我们在救回殿下的谈判中就越不利。如今我们还可以说有胜果,到时候万一败了,那可就是又打了败仗,又要赎人啊,割肉喂鹰太惨痛了!”
“因此我建议,我们避其锋芒,官家只要我们护送百姓,我们根本不需要同辽军交战。云州朔州离代州便利,我带领手下去应州诱敌,然后让云州守将领人先行,等契丹人来打应州,便让朔州百姓进入石蝎谷,派一千弓箭手埋伏在谷口,以骑兵接应,三州百姓无忧。”
王珅一听,立马不干了,直接打断了成将军的话,“咱们可是带了好几万的人马,成将军不是号称辽狗克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成无敌吗?怎么这就怕了么?”
“太子在他们手中,咱们固然要退,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胆小吧?这样抱头鼠窜,小心翼翼的,好似我们怕了他似的,我们堂堂天朝上国,便是要退也要退得有大国风范。”
“成将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是有甚别样心思?”
成将军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成家的儿郎也个个对王珅怒目而视,这厮小人得志,血口喷人的话,那是张嘴就来。
“要我说,咱们直接走雁门关!辽军同我军已经达成协议,我等大张旗鼓的退军,让辽人瞧见我们的诚意,才能够保证太子殿下无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将军手握数万雄兵,却怯弱至此,企图临阵脱逃……果然一日降将,永世投降。”
闵惟秀鄙视的看了王珅一眼,“你一个白日宣淫,光着腚四处走的人,也好意思自称君子?敢问王监军你打过几场仗?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要你说?撤退时要雄赳赳气昂昂?你咋不敲锣打鼓的告诉辽人,我们走啦,来抢人头啊?”
“那些士兵都是不是爹生娘养的吗?明明有更安全的路线,为何要硬拼?之前几场仗,监军你可是高床软枕的躲在后头,硬拼的都是我们,到如今要撤退了,你说硬拼?”
“王监军你故意想要我军伤亡惨重,是否别有用心?”
闵惟秀想着,眼珠子一转,这厮实在是烦人得很,泼脏水这么简单,就你会?
姜砚之可是同她好好分析过了,一个小人是如何看事情的。
她想着,松了松手里的狼牙棒,她这棒子重得很,若是一个手滑没有拿稳,直接砸到了姓王的脑门子,将他砸得几个月起不了床,应该算不得什么大罪吧?
只是闵惟秀看了看王监军的小身板,万一一个没有砸好,把他给砸死了,也是说不清。还是等到月黑风高,偷偷过去杀了了事,就说是辽人杀的得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她爹一声巨吼,“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什么,就哔哔!这行军打仗之事,当然是我同成将军说了算,你算哪根葱,也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你若是要同官家告状,那你尽管去,我老闵要是眉头皱了一下,便把闵字倒过来写!”
帐篷里头立即剑拔弩张起来,武国公同闵惟秀父女二人,都天生长了一身的嚣张气焰,那是掩都掩不住,如今要以拳头刚人,更是霸道。
反而承托得那王珅,像是一个被壮汉围攻的弱小孩童一般。
姜砚之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就听到那王珅冷笑出声,“官家英明,对今日之事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