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闵惟秀是个小娘子,说话又咄咄逼人,说实在的,他们只是当戏看的,但是姜砚之说话便不同了。
而且他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官家,分明就是以大理寺官员的身份在上奏的,自然不敢虚言。
官家翻了翻,将那折子轻轻的合上了,没有言语。
姜砚之并不慌乱,“赵教头官职平平,此事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经过臣的调查,王监军同他并非是不相识之人,而是有旧。赵教头原本是老郑国公手下,当初老郑国公去接东阳郡王回京,那赵教头便在其中。”
“赵教头在出事之前,刚刚生得一子,那孩子竟然有眼无珠,不过三日便夭折了。之后赵教头经常去东阳郡王府门前徘徊,说要举报王监军……一个月之后,随军出战,便有了后来之事。”
“那一次去接人,王监军亦在其中。此事有赵教头手下副将,以及同僚好友的证词在。”
闵惟秀看着姜砚之的胸口,这里头藏着一个百宝箱啊!
不过一日功夫,姜砚之竟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这可是同她商议之时,都没有的事。
她们因为没有见过赵晴的父亲,是以那次在林村,并没有觉。现在想来,林村有不少人,死的时候,都是断头的,被林娘子补了起来。这种杀人手法,的确是很像那个马夫提过的,赵晴父亲用特殊武器杀人之事。
闵惟秀想着,心中唏嘘不已,这万事万物竟然都像是有缘法一般,一环套一环的,看着没有关系的事,其实都是密切相关。
难怪后来王监军害怕姜砚之调查这件事,急于立下大功,盖过他的罪过,想来就是怕查到林村的事情上。
官家的面色难看起来,闵惟秀刚想说林村血案之事,却见姜砚之对着她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官家才点了点头,“这事儿你仔细查了,些个折子上来。今日咱们只论北伐之事。”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王监军说我阿爹通辽,罗列了几条罪状。惟秀愿意同他一一辩驳,诸位且听听,到底通辽的人是谁?”
王珅一听,从地上跳起,他的背上已经全都是汗珠子了,这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这怕是他的最后一搏了。他总觉得,今日的官家,同往日待他不同。
来不及细想,他便说道,“闵五娘子同那辽国王爷乃是旧识,他送你礼,在战场上佯装输给了你,万箭齐,那箭都射不到你,我们攻打应州,不费吹飞之力,便拿下一城,是与不是?”
闵惟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王监军与你那辽国王爷乃是旧识,我将他擒到军中之中,他的副将以为他是去同你私会,一个手下都没有带,可见这事乃是常有生之事,那小王爷被抓之后,不见你,日夜流泪……是与不是?”
王珅大怒,“你一派胡言,辽军戒备森严,你如何能够将那小王爷抓来,这便是你通辽的证据!”
闵惟秀简直被他气乐了,“我同三大王一道儿在代州偶遇过耶律槿,当时他叫叶槿,他接近我们,杀死了那几个辽国细作。我们说过几句话,代州百姓,三大王身边的侍卫,全都瞧得一清二楚的。这些侍卫其中,定然有官家相识的,尽管问便是。”
“我同他是旧识?敢问王监军,最后一箭伤了耶律槿的人是谁?抓了耶律槿回来的人是谁?王监军凭空揣测,但是我却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