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我表妹不是用了海鱼,才死的么?”曹豆豆尖叫起来。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自己也说过,那会儿杨芙蓉才不过五岁小童,又刚刚失了生母,正是悲恸之时。那会儿她用了海鱼,生了红豆子,到了夜里烧……这说明了什么?她不能食用,但是食用之后,也不会立马死去。”
“她如今正是年纪好的时候,才吃了一口鱼,就倒地气绝,七窍流血……这不对。”
“杨芙蓉住在曹府的时候,可经常吃河鱼?”
曹豆豆有些恍惚,“不曾,她用了海鱼那一次之后,祖母便杯弓蛇影,但凡是水里的,都不摆上桌了。连带我们几姐妹,也不大吃鱼。是以今日桌子上摆了鱼,我们几个,都愣着没有动筷子。”
闵惟秀恍然大悟,她就觉得奇怪了。
这淮扬菜,最鲜的便是清蒸白鱼,若是凉了,就腥了。
曹家姐妹之前在这里投壶,又喊又叫,有叽叽喳喳的,便是坐下用饭,也都毫不客气的,怎么真吃上了,反倒没有一个人动筷子了。
姜砚之说着,走到了桌子跟前,指了指桌子上的鱼。
“你们且看,明明杨芙蓉先给惟秀,高小娘夹了鱼,然后自己个夹了,其他人尚且没有动筷子。那么这鱼身上应该有三处动过了的痕迹才对。”
闵惟秀伸长了脖子指了指,“我的是肚皮上面这一块,银芳的是下面这一块。咦,杨芙蓉吃的哪一块?”
她仔细一瞧,只见那鱼头之上,圆滚滚的眼睛,不知道哪里去了,空荡荡的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想是在嘲讽人类一般。
想来杨芙蓉吃的便是那鱼眼睛了。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来,走向了杨幼梨,“她是你阿姐,又已经是出嫁女了,你为何要毒杀她呢?”
杨幼梨一惊,“你说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何独独怀疑我?若是没有吃鱼的就是嫌疑犯的话,曹家的三姐妹,不是也没有吃鱼么?刚才你也用银针试过毒了,这鱼根本就是没有毒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曹豆豆一个耳光,打得头偏到一边去了。
“你当我不知晓,芙蓉能够嫁进二皇子府,你心生嫉恨。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个贱婢生的女儿,如何能够进得了王府大门。你的年纪,便是最好的证据。芙蓉的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同年她父亲便娶了你阿娘做续弦,可是你呢,你只比芙蓉小了一岁而已……”
“祖母知道,你家中乃是虎豹财狼,才一直留着芙蓉在京中。万万没有想到,她此去扬州,便被你给哄了去,还眼巴巴的带着你来京城,求着祖母给你说个好人家。”
“有什么样的阿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好狠毒的心啊!三大王为何怀疑你,这还用问吗?那做淮扬菜的厨子,乃是你的旧识,只有你指使得动;芙蓉在京中不吃鱼,去了扬州才吃,也只有你,才知道她吃鱼会有什么样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