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的嘴角抽了抽,她就说嘛,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几乎不大可能遇到这等奇异之事,姜砚之八成就在自己附近。
果真如此。
姜砚之嗓门大,又向来都是旁若无人的,嗷的一嗓子,那欣喜之感都快要溢出来了,那常明听了,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姜砚之与他对视,脚步一顿,瞳孔一缩,看向了闵惟秀。
闵惟秀点了点头。
“面色青白,那身体跟装了半瓶子酒一般,魂魄晃来晃去的。这个人没有呼吸了,胸膛毫无起伏。你看他抱着琴的那只手,手腕露出了一截,上头长了尸斑。这人死了有好几日了。”
可是一个死人,怎么还能够说话,跟活人一般呢?
姜砚之想不明白,如今天气已经热了,若是死了,不过几日便臭了。可他一点儿异味都没有闻出来,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僵直,竟然还能够抚琴……
简直是怪事!
姜砚之想着,从兜中掏出钱来,打赏了那个胖胖的琴师,将他撵了出去,又招手叫了那个同他熟识的小厮进来。
柴郡主见闵惟秀同姜砚之面色怪异,站了起身,“惟秀,我瞧着你们怕是有要事。我同你说了,心中舒服了不少,便先回府去了,不然我家夫君该着急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柴郡主有孕在身,这等可怕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晓的好。
“柴姐姐,让安喜瞧着你进了门,我方才安心。”
姜砚之一听,忙说道,“让路丙送郡主吧,路丙来去也方便些。”
闵惟秀也不同他矫情,点了点头,“柴姐姐莫要推迟。”
……
待柴郡主走了之后,姜砚之才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松仁,那个常明是怎么回事?你且说说,他最近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闵惟秀这才知晓,原来之前那个小厮的名字叫松仁。
松仁眼睛一亮,“三大王,可是有案子生了?小的一直都期待,期待着亲眼看到三大王断案呢!”
“那个常明是杀人凶手吗?”
他说着,恨不得立马将这事儿,贴到樊楼的大门口去,让他的那些小伙伴们都羡慕羡慕,这次,他可是在第一现场!
“常明同瑶娘是一对定了亲的小情儿,都是广陵人。来我们这里唱曲儿,大约有一年了。瑶娘较弱,生得楚楚可怜的,一开口又是那正宗的南音,因此在楼里很受欢迎。只不过,东家最近想要撵走他们。”
姜砚之闻言,无奈的笑了笑,“那个家伙,就是怕麻烦吧。”
松仁点了点头,“可不是。下九流的人,自然有下九流人的生存之道。樊楼管得严,在这里,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强行辱人之事的,便是行娘子在这里,也不敢太过孟浪。但是言语上的轻薄,偶尔动手动脚的,那边实在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