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他仔细瞧了,倒是没有瞧出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这镯子……这能叫镯子?这明显就是藏着毒针的机关暗器啊,譬如说跟滚轮子一样,用手一转,那暴雨梨花针就嗖嗖嗖的射出来……
不然的话,谁吃多了,戴这么重又毫无美感,除了炫富别无他用的镯子?
思陈馆就离夜市不远,众人连马车都没有用,直接步行着就去了。
同东京的小娘子多戴着帷幕或者是面纱不同,大辽有不少梳着小辫子的姑娘,大大方方的走在路上,嬉嬉笑笑的一副江湖做派。
一路上到处都是烤肉烤馕的香味儿,闵惟秀吸了吸鼻子,什么天星锦,她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吃食好啊!尤其是肉!
“给我们每人来一只烤羊腿!先吃一只垫垫肚子,一会儿还得吃别的呢!”
闵惟秀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
那摊主差点儿没有被金光闪瞎眼睛,心中乐开了花儿,这可是大主顾啊,都不怕人家没有钱付账,将那大金饼子掰下来一点点,都够用了,“好呢!客官!给您送一套囊,可需要片了?”
闵惟秀摆了摆手,提起烤好的一只就走,姜砚之一瞧,也有样学样提了一只,剩下年老消化不好的苏中丞,拿了一包切好了的肉片儿,也跟着拔腿就走。
那摊主傻了眼,“客官,您怎么就走了?还没有给钱呢,想吃霸王餐怎么地?”
闵惟秀指了指耶律槿,“记在北院大王账上。我在东京夜游,从来都不带钱的。”
那摊主差点儿没有哭出来,看向了耶律槿,耶律槿摸了摸腰,擦……你吃肉,为何要我付钱,而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一个人就要吃一个羊腿的小娘子!
闵惟秀见耶律槿不吭声,无语的转了转手上的大金镯子,这玩意戴着,她连吃羊肉都不方便了。
耶律槿一个激灵,果断的掏出了银钱付了账。
接下来,不光是耶律槿大开眼界,就是辽国王都的百姓,也是大开眼界。
之前前头一对小夫妻,一边吃一边看,乐哈哈的,身后跟着的北院小王爷,不停的掏银子,掏银子,简直就是一个跟班儿!
耶律槿掏出了兜里最后一串大子儿,脸实在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你们两个的胃是无底洞吗?还什么贵吃什么!
耶律蓉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下子跳到了闵惟秀跟前,“你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吧?大陈穷到你连饭都吃不起了吗?吃这么多,一会儿我还要去买星光锦呢,你把我哥的钱都花光了,他一会儿拿什么给我买?”
“你们又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好意思自己不付账?”
闵惟秀惊讶的看了一下耶律槿的钱袋子,又转了转自己的大金镯子,“抱歉,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小王爷是要尽地主之谊,请我们游夜市,请我们尝尝大辽的美食,原来不是啊!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小王爷请客没带钱。没有关系,虽然我们原道而来,但是也可以请客的嘛!接下来花我的!”
耶律槿立马挡在了耶律蓉跟前,妹妹啊,别说了啊,再说她要甩暴雨梨花针了啊!
“你们从大陈远道而来,没有道理,出来逛个夜市,还需要自己个掏钱的,我阿妹年轻,不会说话,莫要见怪。都记在我账上便是。”
姜砚之笑了笑,“惟秀,把那串儿放下罢。没吃饱,回去我给你煮糖水喝。”
闵惟秀恋恋不舍的点了点头。
那模样,连摊主都想流泪,北院大王啊,你能大方一点,别把我们辽国人的脸,丢到大陈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