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郑重的对着临安长公主行了一个大礼。
“此番让惟秀遇险,乃是我之过。在他把刀对准我和惟秀之时,再也无兄弟。请岳母教导于我。”
临安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好在姜砚之并非是迂腐之人。
事到如今,被她同苏中丞这两拳打下去,姜砚之同二皇子之争,立马就摆在明面上了。
人都说,皇帝不喜欢儿子党争,喜欢隐忍不争之人。
但是得看形势,官家只有两个儿子,不管怎么争,结果都是非此即彼。
便是再深恶痛绝,他也只能够从中选择一个。
“我没有办法教导你,武国公府只能够给你武力支持,是你最后的办法。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最好的谋臣,那边是苏中丞。他让我叮嘱你,千万不要忘记本分,记住过犹不及的道理。”
姜砚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临安长公主虽然有千言万语想对闵惟秀说,想问问她那里受了伤,但到底没有久留,很快的就回府去了,只叫了人,送了饭食过来。
是夜,寿王府里已然是焕然一新了。
晨起之时,府中还是一片白,如今却已经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屋顶已经是一片洁白,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新的一般,翻过去旧日的篇章。
闵惟秀歇靠在小榻之上,盆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映着她的脸微微有些红。
姜砚之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吹着汤,“我感觉宋嬷嬷恨不得把一头猪给我们俩塞进去,好让我们一日便胖回来。”
闵惟秀看了看桌子上的汤,有些头皮麻。
之前缺吃的缺得要命,现如今才回来一日,就差点儿吃吐了。
“我不想吃了。福星也不想吃了。”闵惟秀忍着想吐的感觉,说道。
姜砚之把汤勺一搁,“我也是,福星福星,你能听到阿爹说话吗?”
因为闵惟秀一现有孕,他们便立马听到了水声,找到了出路,于是二人很不要脸的给自己的孩子,取了个小名叫福星。
就因为这个,被简宁笑了许久,这第一个叫福星,那后头的呢?难不成要叫寿星,禄星还有喜星?
简直俗气到姥姥家了。
姜砚之把脸贴上了闵惟秀的肚子,虽然孩子没有什么回应,但他还是激动得不能言语,只不停的蹭着,时不时的傻乐一声,亲上一口。
闵惟秀被他弄得痒痒了,搓了搓他的头,直到把他的头搓成了鸡窝,这才解了恨。
正准备收回手来,却被姜砚之一把抓住了。
虽然上头的血痂早就掉了,但多多少少的,还是留下了一些疤痕,长出来的新肉,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浅上一些,看上去有些斑驳。
姜砚之伸出手来,摸了摸闵惟秀的手掌心,“我在亲蚕宫,埋了一盒子上好的祛疤药。等到明年,我们一起去把它挖出来。”
闵惟秀一愣,笑了笑,轻轻的说道,“好!”
姜砚之一个翻身,越过了闵惟秀,躺在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拉住了闵惟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