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没有回答。
虽然他很想二皇子倒霉,但是还做不出吃人血馒头的事。
男子咬了咬嘴唇,“即便你是开封府神探,那也不能浑说!我同英英相爱……”
姜砚之摆了摆手,没有人能够在本大王面前秀恩爱,因为我会忍不住要秀你一脸!
“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本大王不知道。但是这位夫人,在落水之前,的确已经死了,而且你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在场的有哪位瞧见他们一起跳河殉情了,能否说说当时的场景。”
这时候那位大夫娘子说道,“我刚好在河边垂钓,瞧见了。两个人搂得紧紧的,那夫人戴着斗篷,看不清楚表情。”
姜砚之点了点头,“人若是刚死不久,身体与活人并无太大的异样。冬日里大家穿得很多,你完全可以抱住她一道儿跳下去,这并不能够证明,她当时是活着的。”
“死者的确是溺死的,但并不是在这条河里。而是在一个莲花缸里。是以在她的指甲缝中,头缝隙里,都有很多绿色的类似于青苔的东西。女子的头很多,在人的尸体僵硬之前,是根本没有办法清理干净这种黏腻之感的。即便跳进河中,被冲走了许多,但仔细翻开来看,还是能够找到的。”
“人只要经历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明白,但是,对比一下死者同这位举人,就能够看清楚了。”
闵惟秀顺着看了看二皇子妃,又看了看她表哥,果然,如同姜砚之说的一般,二皇子妃头里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闻起来有一股子青气。
大宅里不少人,讲究雅致,都会养一缸荷,到了冬日,也不更换,要的就是残荷的意境。
这玩意儿放久了,会生青苔,水也脏乎乎的,同大江大河里的水,完全不同。
“有的湖里,生红色水草,有的河中,长绿色浮萍,有的江中多黄色泥沙,有的潭中,多黑色淤泥。虽然都是水中,但是水却是不同的。”姜砚之说着,看向了那男子。
“至于我为何说你是心知肚明的,殉情是在撒谎。原因有好几个:第一,你是会水的,若是沉入水中之人,定然会呛水,惟秀捶你力气十分之大,你吐血咳嗽,但是口中并没有吐出一口水来。你不是真的要自杀。”
“第二,惟秀力气大,捶得你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能醒来。你醒来之时,明明那位女大夫还在对死者施救,你却说让她在黄泉路上等你一等。你看都没有看,为何就断定她已经死了?因为你早就知道,她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咆哮着说,你救她,你快救她,你们快救救她啊!尤其是惟秀刚救了你,你若是真在乎她,应该会说,你快去救救她……这才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没有,你装作要再寻一次死。众目睽睽之下,你清楚得很,你不可能死得成的。”
“最后一点,你说得情深义重的。但是为何,你点出她的闺名,说了她的姓氏,还说出她已经嫁了人。对于自己个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家,却半点不提?”
到时候世人说起来,只说那二皇子妃李英英,婚后与人有私,德行有亏,骂得她狗血淋头,扰得她家宅不宁。
而男方呢,只不过是李英英的表哥罢了。
这样把自己摘出来,把对方架在火上烤的行径,绝对不是真爱。
一旁的高银芳一听,咳了咳,朗声说道,“哎呀,这不是春闱落第,当场哭晕过去了的那位张仲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