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的话音刚落,被点名的李大学士立马站了出来。
“这个案子老臣记忆犹新,我们在杜关灵家中,现了砒霜。狱卒在钱姝走了之后,还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前两个人走了之后,戴尧还活得好好的,但是等杜关灵走了之后,戴尧就死了。”
“另外,他有作案动机。戴尧是他贪腐案的唯一证人,戴尧若是死了,这个案子,便成为一个死案子了。他那是杀人灭口。”
“而且,到审问的最后,杜关灵亲口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三大王不管是想要立功心切,还是想要针对老夫,大理寺也没有随随便便重翻铁案的道理。”
姜砚之挑了挑眉,宛若戏精附体。
一旁的李不白瞅得精神抖擞,就差一壶茶带点花生米了。
“李大学士痛失爱女,还请节哀。”
李大学士老脸一黑,哼了一声。
满京城都传遍了,他那不孝女的事情,到现在,二皇子都不肯见他。旁的人多少有眼力劲儿,不触及人痛楚,倒是姜砚之,哪壶不开提哪壶!
“官家英明,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各司其职。崇文馆收集的是百家的智慧,我们大理寺洗刷的便是狱中的冤屈。砚之才刚刚在大辽立功归来,何谈的立功心切?”
“针对于你,就更加谈不上了。毕竟今儿个咱们是初次见面。若是按照李大学士的想法,行自己的本分之事,便是针对。那那么多书,未被崇文馆收录的,是不是都是你的有意针对呢?”
李大学士一愣,擦!他刚想反驳,又听到姜砚之说道。
“回到案子上来,我们大理寺,自然是现了足够推翻整个案子的证据,才敢把这事儿拿到堂前来说的。李大学士口中的铁案,有五大破绽。”
“卷宗里说的杜关灵同戴尧整了这么一出戏,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戴尧以重金行贿,希望能够榜上有名;第二个,杜关灵借着科举舞弊案,想要铲除当时主管科考的官员姚春涛,他同姚春涛势同水火,十分的不和睦。那么问题来了。”
“第一,戴尧以白银两千两,行贿杜关灵。戴尧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李大学士有没有去查过。戴尧乃是当地最具盛名的青山书院的学子,他家中清贫,便是束脩,都是因为夫子瞧他文采斐然,给他免除了的。”
“他平日里,主要是靠代写书信为生,父母早逝,跟着叔叔一家一起生活,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亲妹妹。请问,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拿出两千两来行贿杜关灵的?”
“第二,杜关灵当时为何认定,戴尧没有撒谎,江年夺魁的那篇文章是他写的。是因为戴尧在众目睽睽的大堂上,默写了那篇文章,一字不差。而这篇文章,从来都没有对外透露过。便是江年,也没有在人前背诵过。”
“杜关灵虽然是县令,但是并不管府试之事,他同姚春涛关系差到都想寻人来拉他下马了,那么姚春涛势必也不会把考卷拿给他来看。那么,他怎么能够把江年写的文章,告诉戴尧,让他默写下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