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又危险的气息, 让人仿佛在生死轮上滚了一圈。
大厅安静如斯, 只有边上的室内瀑布出的清脆水声。静默片刻后,醉酒男的友人分辨不出对方是什么人物,只觉得既他不认识的人,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于是方才的莫名恐慌过去, 心底又是一簇怒火。
“我朋友刚才就是开开玩笑,兄弟你下手也太重,人还醉着呢!”
“下手重吗?”男人似笑了一下,这声反问也透露出“这也算重的话那你大概没见过什么叫重”的意思来。
“你这什么意思!撞出毛病你赔得起吗?”
男人:“不赔。”
“你!”
“怎么了?”就在这时,又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你们都在门口站着。”
岑宁僵僵一转, 看到了辛泽川和唐铮并肩而来, 两人奇怪地看了一圈后大概有点反应过来了。
辛泽川皱着眉头道:“这是生什么了?”
醉酒男的友人转头看到辛泽川后眸光一亮, 辛泽川跟唐铮他们不一样,他这几年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 还有谁不识他。
“泽川哥。”醉酒男的友人客气地唤了声后不满道,“也没什么事, 就是这个人真他妈搞笑, 无缘无故就把我朋友撂在地上!”
辛泽川扬了扬眉,看向了岑宁边上的那个男人, 意味深长地道:“原来是梁少啊……呃这人下手这么重, 你朋友干什么了?”
“我朋友醉熏熏地能干什么啊, 不过是调戏了那小姑娘两句, 至于吗……啊!”被叫做梁少的人话没说完就被辛泽川猛地拍了下后脑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辛泽川,“泽川哥你干吗啊?!”
问完后,梁少才现辛泽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谁给你们胆调戏这姑娘了。”
梁少:“……”
辛泽川:“滚蛋!”
梁少:“……不是,这谁啊,泽川哥,我朋友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揍吧。”
唐铮大声在后面唉了一声:“真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啊,现在都要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言哥啊,你可太惨了。”
岑宁边上的人抬眸看向唐铮,眼眸淡淡,正是言行之。
但言行之明显不太想理他,他低眸看了眼脸色依然通红的女孩,嘴角微微一抿,只想到:几年不见,小姑娘又长大了,他方才差点没认出来。
唐铮继续道:“你这哥们胆子也肥,怎么,调戏我们家小丫头还叫无缘无故呢,那什么叫有缘有故,要不要试试我的拳头啊,嗯?!”
辛泽川回头睨了唐铮一眼:“有点正形,再把打架挂嘴上,信不信国家把你这种兵回炉重造。”
唐铮撇撇嘴:“这有什么……”
梁少看两人一人一句,再想想唐铮喊的言哥,突然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言?”
又姓言又让辛泽川这么护着,难道……
刚想到这里,辛泽川就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梁少怔了怔,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明显慌张地看了言行之一眼。
辛泽川不耐烦道:“行了,下次长点眼,赶紧走人!”
“诶好好。”梁少方才的趾高气扬似被戳破的气球,气漏得一点不剩。
他绷着一张脸,忙去扶烂醉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朋友朝门口走去。
“我操好痛……哪个王八羔子打我,”醉酒男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的时候破口大骂,“妈的,哪个傻逼啊!哎哟你他妈揪着我去哪啊,我要回去……”
声音渐行渐远,后来梁少怕这朋友又说出什么不能听的给他惹麻烦,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后来,醉酒男的声音就彻底没了。
唐铮翻了个白眼:“这两臭小子……你刚跟他说什么了,就这么走了?我还想揍两拳呢。”
辛泽川:“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吗,就把京城咱言家搬出来,他还不乖乖走是想给自己未来抽筋扒皮这条道铺路?”
唐铮喔了一声:“说的也是。”说完,他喜滋滋地走到岑宁边上,转开了话题,“哎哟小丫头,你这个头真是猛涨啊,变漂亮了啊。”
岑宁浑身还因为边上那人而僵硬着,此时听到唐铮的话讪讪道:“……没。”
“啧,瞧你这样子刚是被吓坏了吧?”唐铮拍了拍言行之的肩,“还好言哥出来的及时。”
言行之看了唐铮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才道,“没事吗?”
岑宁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才要冷静下去的心又怦怦直跳,“没事。”
言行之:“那就好,走吧,进去。”
几人复往里走,走了几步言行之又停了下来:“岑宁。”
岑宁垂着眸跟在后面,闻声傻愣愣地看向他:“啊?”
“几年不见,这么生疏了?”言行之突然道。
岑宁眨巴着眼睛,一下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言行之却是笑了一下,他这一笑让脸上那股寒气散了许多:“看来是生疏了,连人都不叫了。”
岑宁愣了一下,突然囧得要命:“行……行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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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意在他们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也赶到了,见到唐铮后,两人一如既往吵吵闹闹,仿佛这三年根本不存在一般。
岑宁是很羡慕张梓意有这种快速适应的能力的,不像她自己,见到言行之后紧张的要命,什么从容淡定,根本不存在。
进入包厢后,岑宁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包括已经红遍半边天的孟霈嫣。
很多人围着她说话,她淡然地微笑着,直到看到他们这一群人进来才大幅度地招了招手。
“出去半天,你们干什么呢。”
唐铮一把揽过张梓意的肩:“还不是正好接到这两小姑娘吗。”
张梓意是打从心里不大喜欢孟霈嫣的,她拉开唐铮的手,嘟囔道:“谁要你接了。”
“都坐吧。”孟霈嫣招呼着众人坐下,岑宁抬眸,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孟霈嫣对她笑了一下,就像广场大楼上的大型液晶广告,官方又唯美。
岑宁也对她点点头,然后在一个小角落坐了下来。张梓意坐在了她的左边,而右边,坐了言行之。